第47章 英雄？

张弘范走出百花谷，回想起欧阳潇潇鬼魅一般的武功，自忖仍没有把握战而胜之。于是决定先北上终南山，先将老顽童的骨殖安葬，再消化九阴真经所学，等到武功大成，再回来寻欧阳决战。

而欧阳潇潇当日和青灵子苦战百余招之后，虽然处于绝对上风，却是不能轻易取胜，心中焦躁。他心想这次怕真要试试独孤手卷中的“质能公式”了。于是他暗运真气，将一个一个的真气“小蛤蟆”从丹田中汇聚于指尖。当感觉已经达到临界点的时候，他让真气碰撞发生类似于前世核物理学的“连锁反应”，一个个能量团在反应中强烈爆发，指尖发出耀眼的光芒。

只听得一声巨响，青灵子刀剑一起碎为几段，身体像被击中的棒球一样直飞了十余丈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出一个人形大坑。青灵子腹部中了“指剑”，流血不止，胸口更像中了千钧巨石，闷痛难忍。

欧阳潇潇也是觉得这一击似乎透支了全身的力气，连举手抬足都吃力万分。他兀自坚持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才走到坑前。青灵子正闭目待死，却听欧阳说道：“你非首恶，虽然帮了张弘范，却也没有什么恶行。我不杀你，只希望你此生不要再助纣为虐。”

青灵子捂住伤口挣扎着起来行了个礼，说道：“欧阳少侠仁勇无双，贫道无地自容。贫道此生绝不再履中土半步。”说完拖着伤体蹒跚着慢慢离开。

欧阳潇潇也是气血翻涌，盘腿坐在地上调息了半个时辰才恢复过来。

随后他找了一匹马，寻着张弘范的血迹追了上去，但可能是伤口凝固，那血迹渐渐地断了。欧阳纵马寻了半日，却是毫无头绪，只好失望而回。

大雨不合时宜地下了起来，欧阳缓缓骑行，情绪低落，任雨点击打着自己英俊的面庞。穿越满足了自己做英雄的梦想，但他知道自己骨子里却依然是那个平凡人。虽然有盖世的武功、有超越时代的见识，但在时代洪流面前，他始终有深深的无力感。

他觉得自己没有坚韧的毅力、没有全局的思维，眼睁睁地看着蒙古人还是在鹿门山建起了堡垒、眼睁睁地看着耶律齐为保护自己而牺牲，然而自己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襄阳的城门口，段婉兮撑着伞还在巴巴地等待他的归来，看到他的雨中的影子，她高兴地迎了上去。欧阳一跃下马，不知为何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也许这一刻他真的需要一个怀抱来安慰。

段婉兮又羞又急却又舍不得推掉这难得的幸福感，轻声地安慰着怀里这个大男孩。良久，欧阳才从有些失控的情绪中缓了过来，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了，才与段婉兮拉开了一点距离，并排着在雨中默默地回了家。

回到家中，梳洗完毕，他见段婉兮还在忙前忙后地为他收拾，这样一位公主这些日子以来却像一个下人一样无怨无悔地照顾自己，他不由得十分感动。

“婉妹，别忙了，我们说说话。”欧阳招呼她过来。

段婉兮停下手中的活计，坐在了他对面。

“婉妹，”欧阳看起来确实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你觉得大哥算英雄吗？”

段婉兮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英雄，大哥不惧奸相，勇斗叛将，追杀汉奸，哪一样不是一等一的英雄事迹？大哥要不算英雄，当世谁还能算英雄？”

“师父才是一等一的英雄。”欧阳叹道：“他才是真正把老百姓和大宋放在心里，做什么事都无怨无悔，都不曾计较个人得失。而我，只是为了做英雄而做英雄。想做英雄，却加速了刘整的叛逃；想做英雄毁掉鹿门山堡垒，却徒劳无功还害得姐夫丧生。我实在觉得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做英雄好累……”

段婉兮柔声安慰：“小妹那日听大哥所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就知大哥的胸怀。小妹生在帝王之家，虽然亡国丧亲，却没有真正吃过什么苦。跟随大哥以来，才真正见到襄阳百姓和泸州百姓的苦，大哥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