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福兆
看谢丰抓到田黄印章, 云氏心里的高兴不下于谢子安。
之所以把谢丰的抓周放在任上办,而不是在家乡,就是防备孙子的抓周似长子那样被人捣乱, 抓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堵心。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谢子安官做大了, 即便不为他自己,也得为长子的前程顾忌官声,对族人便不宜似早年那样丁是丁,卯是卯。容易为人所趁。
反是请同僚下属观礼没这些烦恼, 还更体面。
唯一的不好就是可能遭御史台弹劾。
不过御史台每年一参必不可少,与其让他们鸡蛋里挑骨头,无中生有,远不如利用好规则,与己谋些好处。
云氏觉得今儿谢丰的周岁宴就很完美——男人安排在任上真是安排对了!
云氏看谢子安的眼光注满钦佩。
对于儿子抓田黄, 红枣一点没觉得意外。
她儿子谢丰最喜红黄艳色,橘皮红田黄于一应印章中不止颜色最合谢丰喜好,且就在谢丰手边, 他见了不抓才怪。
这事说到底就是碰巧——碰巧胡大人给了块鲜艳的橙色印章而已。
没啥稀奇!
不过到底是个口彩,红枣跟她公婆一样笑得很开心……
抓着田黄印的谢丰满意于田黄独特的细腻润泽,呵呵笑得合不拢口——这个闪闪的光脑袋果然很好摸, 比太太的宝石项圈、夫人的珠钏、爷爷的玉佩、喵喵的白毛都好摸。
而待抬头看到谢子安等人的笑,谢丰就更高兴了。
“爷爷!”
近来每天都被红枣教育好东西要跟爷爷奶奶分享的谢丰伸手把田黄递给谢子安, 想叫他爷爷也摸摸罗汉的光脑袋, 高兴高兴。
谢子安为大孙子的小奶音萌得心都要化了, 加上周围人“竟然会叫爷爷”之类的惊叹,不免愈加开怀。
谢子安接过田黄连声赞叹:“好!好!丰儿抓得好!”
谢丰得了鼓励,立决定再多抓几个。
谢丰的目光转到了桌上, 这一回,他看中了前方一柄金丝缠枝花嵌珠宝如意。
如意是谢尚给的。他从大红洒金牡丹花帐看出儿子喜红喜金,便记着自己当年抓周抓珠花的教训特地拿黄金和过百的碧玺、珍珠、红宝、蓝宝、翡翠打了这柄比女人镶宝珠串还繁复花哨的镶宝如意,然后又在手柄上挂了大红金丝寿字结丝穗——如此不拘儿子抓了什么,谢尚暗搓搓地想:只要儿子还抓了这柄如意,就都能借如意的好口彩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了!
对于谢尚重金打造如意,红枣只以为是谢尚不能陪伴儿子周岁生辰的情感代偿。加上宝石雕花都是谢尚一贯的审美,红枣竟为觉出一点异常当下她看儿子的小手抓住了如意,想着谢尚知晓后的笑脸,不觉欣慰:到底是父子天性,儿子没辜负谢尚的一番心血。
被红枣念叨的谢尚正在参加今科陕西的乡试的鹿鸣宴。
没来由地谢尚忽觉得鼻子发痒,想打喷嚏,赶紧拿帕子掩住。
谁在背后说我?谢尚忍不住捂着帕子想:是红枣还是他爹娘?又或者是他儿子抓周抓到了他给准备的如意?
想起亲人,谢尚心里瞬间储满了温柔,几欲从眉眼滴下。
……
远在雉水城的谢奕也挂心大侄子谢丰的周岁。他问谢知道:“爷爷,丰儿会抓我给他准备的玉笔吧?”
他送的可是他最喜欢的一支笔!
谢知道笑:“这个就要看丰儿自己了!耐心点,等几天就知道了!”
会有信来!
“还要等好几天啊!”谢奕却是迫不及待,恨不能立刻知道。
“爷爷,”谢丰转又兴致勃勃地问道:“我哥当年抓周抓到笔了吧?”
必是抓到了!
谢奕觉得自己多此一问,又补充道:“是玉笔吗”
谢知道……
同桌的谢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