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杨婶儿!”李慧兰将紫衣妇人拽回来,怒斥,“你是不老了胃和脑子不好使了?这女子做得东西怎么可能好吃?你八成是被你相公骗了!”
她瞪了云淡风轻,幽幽望着自己的苏锦召一眼,继续:“她爹是个赌徒,不知跑到什么地方躲债去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至于她……哼,小小年纪没个正经心思,一心想着攀龙附凤,以为自己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殊不知麻雀就是麻雀,天生的贱命,这辈子都没可能攀上高枝!”
这李慧兰字字句句都直往原主的心窝子里戳,就差当着众人的面讲出原主被他儿子抛弃后沉湖自尽的事了,苏锦召不由冷笑:“我爹是个赌徒不假,可他再怎么赌,也影响我不到我的厨艺吧?这两者之间并无关联,您这话呀,说得没道理。”
“什么有道理没道理的!总之,你配不上我儿子!”李慧兰大声啐道。
苏锦召一哂,垂眸睨着李慧兰道:“听您这意思,您是把您儿子当成高枝儿了?”
李慧兰闻言一哼,倨傲地扬高了下巴:“那当然!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儿如今是什么身份,别说你了,便是西厢官见了我儿都客客气气的,假以时日,定要你这等平民弯腰塌背的奉承着!”
李慧兰几句话得罪了周围一大帮子平民,然而她却浑然不觉,继续洋洋得意着,苏锦召冷笑一声讽刺道:“我从没见过家里穷得揭不开锅,需要一个弱女子接济的高枝,您说这话,不觉得臊得慌吗?还有,您刚才还说什么?说我攀龙附凤?那请问您家的儿子是龙还是凤啊?他的出身既然如此尊贵,怎么还待在小小的西四坊?不嫌憋屈吗?”
“就是,让你儿子往天上飞啊!”看不过眼的食客帮腔道。
李慧兰被呛了脸红脖子粗:“你、你……”她撸起袖子,高高竖起了大拇指,“我儿子中了举人,且是乡试第一!假以时日……”
“您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不过才中了举人。”苏锦召冷声打断李慧兰的话,“前有南坡巷贾家次子进士及第,光耀门楣,后有大光村李寡妇的儿子高中探花,平步青云,这俩家皆出了麒麟子,却仍低调行事,从不张扬,您可好,您儿子不过才中了举人,就恨不得闹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身为晚辈,我忠心劝您一句,做人还是谦虚内敛些的好,省得牛皮吹出去,结果却不尽人意,届时摔得屁股生疼,又失了脸面!”
“你、你、你说什么?”李慧兰又惊又怒又倍感意外地瞪着苏锦召,“你敢诅咒我儿!”
苏锦召笑而不语。
李慧兰气得浑身乱颤,冲上来便要打人,早有准备的顺喜抄起支在门板上的扫把:“死老太婆,你想干什么?!”
李慧兰足下一顿,两眼泪汪汪:“你、你你你、你敢骂我死老太婆!我打死你……”
李慧兰颤颤巍巍冲向了顺喜,却被常来苏家食肆的客人拦住了。
“这位大娘,稍安勿躁啊。”
“是你出口伤人在先,你怎么还想打人了?”
“这位小娘子说的在理,大姐,你该好好听一听啊……”
李慧兰怔怔望了望左右,推开众人瘫坐在地,捶腿道:“苍天呐,还有没有天理公道了……”
苏锦召与一脸愤愤的顺喜对视一眼,双双退回店里。
紫衣妇人看了眼苏锦召,急匆匆扶起李慧兰,劝道:“好了李婶子,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传出去对你家文远影响不好!”她一边劝着李慧兰,一边不忘找苏锦召买肉夹馍,“小娘子,给我五个肉饼,快!”
说着掏出六十个铜板,放在了钱匣子里。
闭着眼睛哭闹的李慧兰瞬间清醒了过来,压着紫衣妇人的手道:“你别买她的饼!吃了她做的东西,会倒大霉!”
苏锦召无视李慧兰,慢条斯理地做了五份肉夹馍,递给了紫衣妇人。
李慧兰尤不肯罢休,不断拉扯紫衣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