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秋日的清晨,清新之中透着些许刺骨的寒意。
朝天门鼓声一过,熟睡中的店主便纷纷起床,挑出望子打开门店,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盛京城内,已是有些熙熙攘攘,肉行、米行、鱼行、果子行、酒楼、茶坊、药店、钱庄门前人来人往;马蹄声,吆喝声,剁肉声,敲打茶盏的叮咚声不绝于耳;羊肉胡饼、梅花包子、油饼、瓠羹1,羊脂韭饼2、鱼羹散出来的香气分外勾人。
等着吃朝食的客人翘首以盼,制作各色美食的店主则忙于桌案之间,生怕怠慢了任何一位客人。
苏锦召也在自家的食肆里忙碌着。
只见她动作利落地从瓷盆里取出一块光滑的面团,大力揉搓几下后将面团压成面片,刮板蘸少许油,快速而又均匀地将面片切成条状,将相邻的两根长条叠加在一起后用抹了油的筷子在中间使劲一压,拧麻花似的拧几圈,再轻轻丢进滚烫的油锅里。
“嗞啦”一声响,油条在油锅中渐渐蓬松胀大,表面也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苏锦召一边有条不紊地往油锅里放油条胚子,一边用长长的竹筷给油条快速翻面,再将炸得两面金黄,蓬松脆软的油条从油锅里夹出,放入沥油篮里,然后重复刚才的动作。
伙计顺喜守在沥油篮旁,一边拣油条,一边招呼着食客:“四根油条两碗豆腐?得嘞,您店里请坐!崔木匠,您再来一个红糖油饼?知道啦,这就送来!”
另一边,听到动静的苏锦召揪了块巴掌大小的剂子,又取了同样大小的,用红糖制作成的面剂子,她将两块面剂子压在一起擀成圆圆的面皮,在面皮上划了两刀后丢进油锅里,趁着炸红糖油饼的功夫,弯腰从脚边的木桶里撇了两碗豆腐脑,又揭开灶台上的铁锅盖子,舀了卤汁浇在碗里。
又嫩又滑的豆腐脑被浓稠的卤汁撞得摇摇晃晃,卤汁色泽诱人,浓郁透亮,木耳丁、金针菜丁3、山菌丁点缀其中,再撒上一些芫荽沫4,着实是色香味俱全。
苏锦召夹出炸好的糖油饼,并豆腐脑一起交给狂奔而来的顺喜,顺喜咧嘴冲其一笑,稳稳接过托盘,转身奔向桌案……
四张长条桌案两旁,已是坐满了食客。
食客大多都是冲着味道咸香的豆腐脑来的,豆腐脑入口爽滑,只需轻轻一抿,便入脂膏般化在口中,卤汁的鲜混合着淡淡的豆香味一起滑入喉咙,泛起一丝清甜,再咬上一口松软的油条,细细品味唇齿间四溢的油香气,足以驱散一身的疲惫,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也有喜欢用油条配豆浆的,油条分成两半,一半泡在豆浆里,一半拿在手里吃,被豆浆浸泡过的油条涨大了一圈,每一个气孔里流淌着细腻的浆水,咬在嘴里浆水迸溅,宛若在吃爆浆丸子。浸过豆浆的油条软趴趴的,焦脆感被绵密感所取代,口感奇妙,别有滋味。
也有喜欢咸甜混口的,或用糖油饼配豆腐脑,或用炸糖糕配炸豆腐汤,糖油饼焦脆,糖糕外酥里嫩,内里的红糖细腻浓稠,吃起来又香又甜。炸豆腐汤的汤底熬足了时辰,每一颗炸豆腐都吸满了汁水,在口中绽放出混合着葱、姜、花椒、八角、茱萸、芫荽沫的香气。
食客们吃的心满意足,红光满面,结账前不忘打包上一些油条糖糕,回家给家人享用。
太阳渐渐高了起来,吃朝食的客人逐一离去。
苏锦召望着三只空空如也的大木桶,以及尚且滴答着油水的沥油篮,长长出了口气。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放下高高卷起的衣袖,瘫坐在小板凳上。尚未能喝上一口水,顺喜抱着钱匣子一屁股坐在苏锦召身旁,兴高采烈地道:“召娘,你看,咱们今日赚了许多钱!”
说着,顺喜将钱匣子里的铜板一股脑倒在了地上,粗粗看去,约莫有两三百枚。
他一边数铜板,一边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咱家食肆的生意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之前我还担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