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
脖颈与耳廓,樊知英皱眉蹙额,最先松开手,绝口不谈这个意外。
路南瑶双手背在身后,十指不由自主绞在一起。
樊知英脑子清醒了,驻步良久的双脚再次活动。
未上车,路南瑶说:“回去我来开吧,阿英可以小睡一会儿。”
樊知英又感觉到睡意了,冷淡颔首坐到副驾驶位上,有条不紊系好安全带。别看路南瑶性子软,握住方向盘之后快速熟悉车辆性能,不慌不忙起步,把车倒出停车位。
游人来来往往,并无减少的趋势,而她们要离开了。
樊知英开了一丝车窗,阖上眼眸靠在车窗上,呼呼声贴在耳边,耳尖痒痒的如有电流通过。
不多时,她身体宛如飘荡在半空中,风声退场了,她睡着了。
白车慵懒白虎似的通过长林山道,路南瑶目光比水柔和,努力把沿途所见光景映入脑海,忙里偷闲的时光不可多得,每一次都值得珍惜。
在一处寂静街巷,车子发动机停止转动。
此时樊知英还没从梦境中脱身,路南瑶盯视她白净面庞,从光洁额头极慢移到唇角,路南瑶遽然间心里发酸,眼里含着泪光,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颤抖的手心盖在樊知英清瘦手背上面两寸的地方。
樊知英手指抖动,疲惫睁开眼睛。
她好像身处九天之外,意识恍惚几秒,一股酸胀的力压在她心房,她猛地坐直,看看车外冷清的街景。
路南瑶早已缩手,声音微弱说:“到城里了。”
樊知英按了按太阳穴,目不斜视:“换人,送你回去之后我再把车开回公司。”
路南瑶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好。”
二人调换座位,下去吹了一阵巷子清风樊知英双目清明,能够正常驾驶了。
送路南瑶回去的路上,太阳一寸寸偏西,樊知英习惯沉默,道别的时候路南瑶先说再见,她才淡淡应了一个鼻音。
樊知英归还车后,独自走在落寞大街,慢慢地,橘黄路灯渐次被点亮,她无意识摸摸衣服口袋,发觉里面空无一物。
原本是想找烟,却记不清从何时开始,她随身带烟的习性变了。
她转而掏出手机,按亮屏幕,跳动数字下方日期激起她的记忆。今天是八月十一号,还有十七天便是路南瑶的生日。
路南瑶比她小了两个月零五天。
即便以前住在一起,樊知英能做的只到道一声生日快乐。
八月是暑假时间,俩人各在一边,一句祝福不多不少,正好能够维持合理的关系。
樊知英沿着街道走了半个小时,夜风闷热,吹乱额发,在一家饰品店前,她停下脚步,默默观赏展台上的项链。
她古井无波的乌眸在之中一条项链上逡巡,白金月牙形的吊坠上端镶了半朵花,樊知英认出小巧白花是草莓花,栩栩如生的三片花瓣拥着琥珀花心。
月亮和草莓花勾住樊知英思维,她难免想到了路南瑶,两样事物组合在一起恰好体现她身上的气质。
所以樊知英鬼迷心窍掏钱买了项链。
-
二人闲逛太空农场结束,十几天后晚上居然在加班,日子一天一个样,樊知英身心麻木,无甚感觉。
其他座位上的灯暗了下去,空旷的办公室里只剩三五个人,除樊知英路南瑶二人外,程凌萱同样在咬紧牙关加班。
过度焦急的后果便是她在接水冲咖啡的路上两眼陡然发黑,慌张扶住办公桌,她弄掉了一个塑料杯,动静吸引他人注意。
樊知英和路南瑶不约而同转头,而后看出程凌萱身体不舒服,默契同一时间站起身,大步流星走过去扶住摇摇晃晃的程凌萱。
两人左右架起程凌萱,问她情况如何。
程凌萱哦了一声,语气夸张:“快扶我到旁边休息,我感觉我要晕倒了。”
樊知英闻言道:“我看你中气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