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闹鬼

裴瀚说着，不免更生气了，开始替莫子言分析起利害来：“你既知道此人是冲着你来的，怎么还敢装晕任凭他带着你走？再说，你那些三脚猫功夫在真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天色渐暗，朦胧雾气笼罩了山间，莫子言感觉视线有些昏暗，但却清楚地看到他眼神中的不满和担忧。

莫子言自知理亏，好声好气地和他求情：“好了好了，大人莫要大动肝火。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再这么莽撞了，遇到危险一定和你商量，再也不擅自行动了。”

裴瀚的火气自然没有消得那么快，他沉默不语，不予回答，但他眉目间的愠色也已经褪去几分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天色好像被上等的染料染就，墨黑凝重，云淡星疏。

裴瀚和莫子言一同下山，下山山路较之上山更为平坦，但也还是不免一些灌木沙石。

莫子言不小心被沙石绊倒，整个身体向后倒去，幸好她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株参天大树，才堪堪稳住身体平衡。

裴瀚显然注意到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伸出手牵住了莫子言，使她往自己身上靠，替她承些重量，同时也给她安全感。

莫子言忍不住轻笑，看来裴瀚果然还是关心她的，心底不由得涌过一股暖流。

到了山脚下的村落，裴瀚和莫子言却有些心生疑惑，这也不过才酉时，天虽然黑了，但也不至于户户家门紧闭，路途上连行人都难见吧？

此处有着夜市的传统，照常理而言当是灯火荧荧，游人如织，好生热闹快活。

哪知如今却好像一座空城，整个街道上人影难觅，只见得家家户户门口灯笼留着的微弱光源。

裴瀚和莫子言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彼此都懂得了对方的意思。

他们都好奇此地究竟发生何事，也预感情况不同寻常。

莫子言注意到一个神色匆匆，着急回家闭户之人，她眼疾手快地拦住了此人：“等等，我有些话要问你。”

此人神色却有些焦急：“实在抱歉，如今夜晚外面实在不安全，我不敢多留，不便帮助姑娘了。”说着就要拔腿跑。

莫子言于是只好拿出些碎银交给他，好让他愿意留下来果不其然，此人犹豫一会儿之后接下。

莫子言紧接着问：“究竟发生了何事？最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越详细越好。”

那人将碎银藏进袖中，而后十分小心声地对裴瀚和莫子言说道：“一看你们就不是这附近的人。你们可知近来城中闹鬼！许多人家夜晚外出都听见了奇怪诡异的声音，有些像是孩童的哭声，还有些男子疯疯癫癫的笑声！实在叫人瘆得慌！”

那路人一面说一面摇头：“你们也还是快些进房吧，毕竟天色已经黑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说完，路人一溜烟地拔腿就跑，仿佛躲避瘟神一般。

莫子言和裴瀚见此人神色异常，话语也有些着急，实在是有些一头雾水，若说闹鬼之类怪力乱神的东西，本来也没有什么可相信的，因此他们才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怀疑和害怕。

莫子言挠挠头对裴瀚道：“我实在不明白，这么繁华的街道竟会因为这些毫无根据的东西而荒凉。而况闹鬼这劳什子的事情，本来也没什么可相信的。”

裴瀚只是点头，他也一贯不赞同怪力乱神之说。

因此二人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中，而是相伴着一起回到了驿站。

路上，仅凭双脚走动的莫子言和裴瀚移步换景，倒叫莫子言瞧出一番滋味来，于是二人走的速度放缓了些。

途中，二人遇到了一藻饰十分熟悉的马车，莫子言仔细辨认一番，果然是莫家的马车。

只见带着几分威严的莫辉下车。

他打呼道：“真是巧啊！没想到能在此碰到侄女。此时夜路不好走，二位不妨与我同乘一辆马车，回莫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