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时冲动,何以致抱着那个瓶子跑到了秦华争的住处,等到人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已经高抬着手臂,狠狠地敲响了秦华争的房门……
出乎意料的是,秦华争并没有立刻过来给他开门。
没过多久,何以致开始后悔了。
他也知道,他这人确实是有些冲动。
说句心里话,常年与郅玙置气争斗的习性让他并不惧怕郅玙,也习惯了刁难郅玙,只是看过原文的脑子不许他放肆,在这份习惯上加了一道锁,让他十分惧怕书里的云海境主,因此总是在害怕和挑衅之间摇摆不定,经常由着情绪左右大脑,很难做到理智看事,冷静行事。
而他在冲动地拍打过秦华争的房门后本是想立刻离开,可在走前见秦华争迟迟没有出现给他开门,他又有些好奇秦华争在房里做些什么。
这种习性好似雪域中的傻狍子。
可他并没有发现这件事,只抻着脖子,很想在走前看秦华争一眼,所以站在原地等了许久。
之后,脚步声不紧不慢自房中响起,来到门前的时候刻意顿了顿。
不多时,穿戴整齐、发丝有些潮湿的秦华争缓缓推开房门,疑惑地看向门前的何以致。
何以致这才发现秦华争这时刚洗完澡,身上还有着并未擦干净的水痕,发丝还是潮湿的……看到这里,何以致忽然觉得自己手中的东西派不上用途了。
他心有不甘,就咬着牙说:“你刚才在干吗?”
他是明知故问。
“天太热了,冲了个凉。”
“你没听到我在外面敲门吗?”
“听到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立刻出来给我开门?”
他这纯粹是胡搅蛮缠,纵然语气温和,但也掩盖不住话里真正的意思。
然而秦华争却不明白他纠缠不休的缘由,还在之后接着说:“衣衫不整怎么出来?”
“呵。”何以致见秦华争表情平和,心里想着郅玙本性良善,胆子为此大了一些,“你现在是我的侍从,你就不能让我等你,以后我若找你,你要立刻出现,哪怕是不穿衣服,也得让我看到你。”
说完,皮完又后悔的何以致害怕对方不悦,又抱着瓶子赶忙跑掉了。
可药浴的事没说清,他没能好好给郅玙解释一下这药浴怎么好,心里怎么想都是不舒服不死心。于是在秦华争练剑的时候,他就蹑手蹑脚地蹲在柱子后,露出半个身子,再次去观察着秦华争的表情,想要抓住对方心绪平和的空档,与对方好好说道。
何以致身手不好,走路时的动静特别明显。
秦华争知道何以致来了,心里念着尊卑有序,转过身,对上一脸怨气的何以致,迟疑了一下:“少府主?”
秦华争思索片刻,心里念着对方为什么这么反常,然后看到了对方怀里露出来瓶身,那张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的表情,有些冷淡地说了一句:“少府主怀里的东西真的有那么好用吗?”
那一瞬间,一直表现得有些哀怨的何以致立刻笑了。
他就像是一个心思简单的小孩子一般,连忙往前走了一步,因为步伐过快,还险些踩到衣服的下摆。
但他不介意这些事。等着他跌跌撞撞走到秦华争的面前时,他举起了手中的瓶子,之前傲气的表情再次出现在脸上,无不骄傲地说:“当然!”
然后他细数了一遍这东西到底怎么好用,带着在未恢复记忆的郅玙面前秀优越的心思,斜视着秦华争,装作大度地问:“你想不想用?”
秦华争用那张毫无喜悦的死人脸回道:“想用。”
但看表情,完全看不出一点想用的意思。
可何以致没看出来。
“我就知道你想用,想用你就跟我说,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你何必做这一出戏!”
说罢,如愿以偿地何以致举起了手中的瓶子。
然而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