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缎
机,之后再穿纬纱,动作一气呵成,到机器显示屏上选花型为止,挑不出一点错来。
年轻工人在调整经纱张力的时候看上去有些犹豫,在他第三次伸手摸经纱的时候,苏罗上前挡住了他的手,亲自检查了一遍张力是否均匀。
“再往前卷一点。”苏罗指导年轻的工人,“好,可以开始织了。没事,刚做这行没多久吧?多练练就会了。”
小伙看上去有些紧张,不住地点头,操作机器进入工作模式。在几次打纬、确认机器工作状态正常后,开启了自动循环模式。
提花机的织布速度比普通织布机慢很多,苏罗和小工四只眼一起盯着这台正在运作的提花机,一个是在寻找问题,一个是生怕出错。
约摸过了十分钟,在机器织出了手掌长的布料后,苏罗让身边的小伙去把机器暂停,“说说看,发生什么了?”
苏罗发现自己将面前地小伙考教得浑身冒汗,没想到他也有些当老师的天分。
“对不起,我不知道。”小伙哆嗦了几次嘴唇,最后也没给出一个答案。
苏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如果是他手下的实习裁缝这么回答问题,他应该会极尽所能地嘲讽对方白给服装学院上贡高昂的学费,却没从对方那边学到足够的东西,做了亏本买卖。
可是这小伙……看上去没上过大学啊……
苏罗叹了一口气,“这是断经了,厂里应该教过怎么处理吧?”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那两款布料会出问题了,大约是断经隔了很久才发现,后续靠修补才到出厂标准的。
小伙忙不迭点头,又打开了机器,让提花机重新开始自动循环。
苏罗:???他刚才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等等等等等等!”苏罗迅速叫停,“你在做什么?”
小伙有些茫然,“我需要再织一段,这样才能找到断经具体的位置。”
“他们是这么教的?”苏罗试探性地提问。
小工点头。
苏罗有些痛心,天知道这么些年报废了他多少布料。
“要是织别的也就算了。这批布是纬面缎纹,经线几乎全压在纬线下面,你继续织下去织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断经的位置?”苏罗接过提花机的操作,将周围几位工人一起叫了过来,演示了一遍怎么查找断经位置。
“发现断经以后马上把目前的花型停了,改成平纹。平纹打纬五次左右就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哪里断经,”话是这么说,苏罗一共也就打了三次纬,一拨就找到断经的位置。
他让年轻的工人帮他拨着纬线,自己弯腰下去找那卷断了的经线,在断处打了个纺织结,重新穿回纺织机上。
旁边一位年长的女工看见苏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惊呼出声,“可以申请我们厂里的穿综纪录了,能拿三千块呢!”
苏罗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家工厂还有这样一个奖励机制……但就这位女工的反应来看,好像这样的激励对美国人来说没起到太大的效果。
“婕斯敏!”她身边的另一位女工压低声音喊住她,“这是我们工厂的老板。”
“哦,对不起。”年长女工呆呆地眨了眨眼,随后又忍不住用气声感叹道:“可那是三千美金诶!”
另一位女工:……
苏罗:我真没打算和我的员工争这三千块钱……
将经线接上大约一个小时后,又有一根经纱断了。年轻小伙学得很快,全程没得苏罗一句提醒就将经线重新接上,并且穿线一点都没错。苏罗不由得高看他一眼。
不过,一个小时里断了两回经线,也算是让苏罗知道问题大概出在哪儿了。苏罗检查了综框开口高度,然后叫来工人让他帮忙调小。
谢天谢地,接下来机器总算是没再出问题。
快到下班的时候,苏罗需要的布料基本都准备好了。几位工人主动提出愿意加班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