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竹枝间

，你的剑术，杀伐干净。但在招数上，不够干净。期间两三剑固然漂亮，却容易给对手留下杀招空隙。若作战，第六、第十两手倘若改为直击与从底横刺，更好。”

孟郁良扔掉手中竹枝，急急走到千殷身边，“你要去何处？”

千殷撇他一眼却不答。

孟郁良低沉着声问：“你一定会回来，是吗？”

千殷静道：“自然。我与程尊长、川禾姑娘有约，尚未完成允诺，自然会回来。”

孟郁良有些着急，只傻愣愣叫出来：“倘若！倘若没有他们，你还会回来吗？”

“孟公子此话何以？”千殷淡淡看他一眼，如是问。

孟郁良心虚，浅浅道：“没什么…”

千殷也不多问，乌青色的道袍，包裹着挺拔颀长的脊背，慢慢移动至廊下。

孟郁良满眼都是乌青背影，心一横，“我本想问，若只有我，你会不会回来。

可我又知，那是痴人说梦。所以，不问了……”

“我要与你一同去。你不会为谁停留，我就追逐你，哪儿都行！”

千殷淡淡看面前的人，回道：“孟公子，我一向独来独往。”

孟郁良着了梦魇似的，声音瑟瑟道：“可你让我怎么办呢？你就像一个毒刺，扎进我心中。我见到你不安，见不到你，更不安。”

千殷眉头一皱，“孟公子，若苦于耽情，可服用迷智丹，可让人心若止水，沉静心智。只可惜，如今化为灰烬。我回来后，可为你做两颗。”

孟郁良仿佛听了什么噌言，疾道：“所以呢？你也用了什么丹，就变得这般，沉静如水？”

千殷那双灰白瞳孔未动，道：“并未。世事于我，皆如过眼云烟。我年少时，就已然这般，并不需要借用外力。”

孟郁良故意撇开目光，不去看对面的人，只轻声问：“那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就是个笑话……”

“并未。孟公子真挚如火，此番珍贵，在下又怎会将之视为笑话。”

“那你，为何……还要我忘掉……”

“孟公子，若你不想要迷智丹，我自不会给你。任何事，我都不会勉强。”

孟郁良的心，若说从前还带着妄想，此刻只如，被打散扔到无人之地的极地。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所有一切预设都会成妄谈；骄矜自尊也可以无限深藏。

他祈求道：“那你别，求你，别，厌烦我的喜欢，让我心甘情愿，能够看着你……”

“所以一切，能掌控的，只有你自己。”

孟郁良挪动两步，想让自己离那“仙人”近一些，眼中尽是哀默、无力。

千殷似乎被他悲若沧海的眼眸淹没，没有一掌打开他。

孟郁良半弯下腰，却不敢如之前那般，只轻轻将眼眸抵在她肩头。

他垂着脸，祈求道：“别打开我，就一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