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背锅大侠

耳边，是窃窃声语；眼皮，似有千斤重；心，仿佛悬在半空，被一根绳子吊着，四处晃动。

脑中，似一团浆糊，搅得她，一点看不清去路，分不清真假。

“千殷……”

恍惚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不自觉叫出声。

接着，手腕一阵酸痛，江保宁吃痛地叫出声，意识也逐渐清醒。

面前逐渐浮现另一张无比熟悉的脸，“二哥哥……”

她摇摇头，只觉得头痛欲裂，这种感觉，和在皇宫中那次，极为相似。

“江姑娘，可好些？”

江保宁目张开，点点头，头脑昏沉，轻声问：“嗯？我怎么在这儿？言愈呢？我和他好像……走散了……”

程培风抢先道：“他送你回来的，放心。”

江保宁深吸一口气，半扶着头，问：“道长，莫非，她又出现了？”

千殷点点头，“奇怪的事，我倒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毫无预兆。江姑娘可还记得什么？”

江保宁摇摇头。

千殷遂不再多说，只默默收了银针药罐，经过生业炉时，若有所思深看一眼。

言愈一直呆坐在门前，见门一开，便连滚带爬冲进道所。

“姐姐！”当着程培风面，竟一下扑到江保宁怀中，“我以后一定听你话，一定听你话！”

江保宁被他一撞，只觉全身一阵散架，不由“哎呦”叫出声来。

程培风见状，一下从他脖颈处将人拎起来，“不许乱碰你川禾姐姐！”

道所外。

千殷拧着眉毛，一副思考的模样，看到苑前孟郁良后，叫道：“孟公子！”

孟郁良全身一紧，慌张答：“道长。”

“孟公子，我有事问你。”

孟郁良虽不知如何面对千殷，还是三两步并到她面前，回：“何事。”

千殷面对孟郁良丝毫没有不自在，双灰白色的瞳孔，没有分毫颤动，只道：“你见到江姑娘的时候，她，是什么状态？”

孟郁良跟着千殷的步子，一边走一边答，“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昏迷着，和你刚见到时差不多。只不过，好像更沉一下，如果不是还有气，只觉得是个死人。”

“脸色呢？”

“脸色……”孟郁良思考着，“脸色微红，两处眼角有些发青。不过，我们快到程府时，青、红都消失了。”

二人已经进了药舍，千殷将手中银针、药罐放在架子上，喃喃自言：“难道是玛奇草？”

“倒是像。”

孟郁良站在药舍门口，看着浅浅昏暗的光飘散在千殷周围。

丝丝光线中飘浮着点点尘埃，让那人，更愈发如仙人临世。

干净利落的耳轮廓下，引出一根细长的颈骨，最后隐没在乌青道袍里。宽大的道袍袖口，伸出一节桡骨突出的手腕，拨弄着药材，如一下下挠动着他的心。

孟郁良只能听到咚咚心跳声，千殷说了什么，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口唇中，如被春火燃过，脑中不断回想起，她寸缕未挂的脊背，她浅薄探进的舌尖，她泼墨四散的青丝，她染欲朦朦的眼神……

想象间，他已经挪动脚步，走到千殷面前。

千殷沉着眼，问：“怎么？孟公子知道是谁？”

“是庄霏……”孟郁良也没听清千殷问什么，只听见一个谁，便急促道，“庄霏想让人奸杀川禾，独占培风。”

千殷一口气，沉沉叹出，“耽于迷情，失智失心。”

“我也是……”庄焱只低着头，双目中除了千殷，什么也装不下。此刻，双眸早不见清亮，迷蒙着一层欲望。

千殷这时才正眼瞧孟郁良，眼中不含一丝温度，“嗯？”

一凑近，又是熟悉的味道，他如幽魂者，只道：“我也是，失智失心……”

“千殷，”孟郁良急叫一声，伴着急促呼吸，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