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来者不善

张书意冷哼一声，将手中木棍往地上一丢。

看着地上的盈盈娇躯，他蹲下身躯，扭过那人脸，手指在鼻息出探了探。

三皇子手中的书都未放，轻声问：“死了？”

张书意摇摇头，“晕了。”

三皇子萧昀，藏身在一排排书架中，不知道在侍弄些什么：“什么人？倒是有意思，居然能找到这儿。”

“程培风妾室，席间被巨燕世子指认长宁郡主附身的丫鬟。”

三皇子好似来了兴致，嗤笑一下，“怪不得呢。”

“没有程尊长的助推，一个丫鬟能进得了枢密院，还进我母亲的辉景宫。”

“三殿下倒不信她被附身了。”

三皇子萧昀，信信然道：“世间鬼神魍魉，哪个不是人的模样，都是掌权者用来约束教化愚民的。

上古武王伐纣，楯折为三，天雨三日不休，按照占卜，明明是大凶，可姜子牙是如何解释的呢？盾折为三段，是说军队应分三路，大雨三日不休，是在洗甲兵，为将士清洗尘土。

天命、鬼神、吉凶一切解释都在王权者手中，萧氏是站在风云之巅的人，再信这些岂不可笑？”

张书意微微低头，一抹不宜察觉的笑漾在唇边。

“就……杀了吧。”

说着，书阁中飞出一枚小瓷瓶。

张书意一个飞身，稳稳接住，愣了片刻，道：“三殿下，她是天镜司的人，探后宫定是和程培风商定好的，如若直接杀了……”

“张侯何时这般畏惧程尊长了？”

这时，三皇子萧昀信步，捏着一只长竹签，走到昏着的江保宁面前。

他面无表情看了地上人一眼，“这样的人，居然和我长宁姐姐相提并论，”萧昀顿了顿，从张书意手中取回那枚小瓷瓶，缓缓蹲下身去，又道：“母后按方子新制的毒，总得找人试一试。这哪里是什么天镜司的人，明明穿着女官服，还出现在辉景内宫，自然只是辉景宫的小宫女。”

看着那瓶口凑近江保宁的唇线，张书意突然叫道：“三殿下……”

三皇子听罢哼笑一下，“张侯是怎么了？不管她是程培风的侍妾，还是我的长宁姐姐，侯爷不都应杀之而后快吗？”

张书意冷了脸，肃声，“正因如此，才要臣下亲自动手。”

说着，他又从三皇子手中取过那枚瓷瓶。

三皇子挑挑眉毛，不耐烦抱怨道：“这屋子，味道重了些，真该好好透透气。不过张侯，下次你也好好分辨分辨那香里的特殊气味，这次你火急火燎派人报我，下次若我不及，可不捅篓子了。”

说完，三皇子挥了挥空气中不存在的烟尘，出了书阁。

他还得赶回宴会去，若皇上突然提起他，发现人不再，事后定有一番微词。如今，还是不要这皇上明面上有冲突的好。

看三皇子离去后，张书意将人扛了起来。

因为书阁，实不是一个审讯、杀人的好地方。

辉景阁的书阁，不仅仅是看书写字的地方。书阁中所有的书架呈一圈圈圆形，留出的一道道小径，只如一个迷宫。外围有是一方方书案，迷宫最中央，则是皇后的试炼坊。

萧昀非要杀误入的江保宁，一则担心她窃取了秘密，二则担心被皇后知晓，有人畅通无阻进入到书阁中来，必然惹一顿责骂。

张书意扛着江保宁，从书阁中刚出走不到五步，肩膀上的人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被敲了一大棒，尚处在昏迷当中，且又被喂毒药，虽他当着三皇子的面，手下盘旋，只灌进了一两滴，可皇后按方炼制的药，就算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也不会是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有动静！

张书意全身一紧，慌忙推进手边一间屋子。

只见，人明明双眼阖闭着，可气息却在猛烈地交替着。

见状，张书意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