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上行人
,石碑上的字早看不清晰了,只是隐约能看见上面曾经有刻过字的样子,这个碑真实的来历,刘全秀和胡木杨的说法不一样,刘全秀信誓旦旦的说黄教习给自己讲过,双水镇在本朝出过一名大学士,这位大学士励精图治,替皇帝老爷治理地方有功,大学士死后为了纪念,这位历史上的大官的功绩,特意把他的生平刻在这石碑上,用来激励后世子孙,这大学士就是他刘家祖上。胡木杨土包子一般,当时问刘全秀,“你祖上是大官?有多大,比瘸子铺子里面的铁锤还要大?”说的刘全秀一脸难受,自己又无法证明这说法,又不能去拉黄教习来说教胡木杨,只能梗着脖子说,县里有县志记载的,不信跟自己去县城看。
胡木杨当时一本正经的说到,很久很久以前泾阳河还是一条很大的河的时候,常年有河怪为祸乡里,那时双水镇还是个村子,村里出了一位奇人,下水制服了水怪,硬是将泾阳河改了道,后来才有了这双水镇,石碑下面就是那河怪的模样,是一只万年老鳖。胡木杨平日里跟着刘瞎子学那坑蒙拐骗的给人看风水命格的本事,所以胡木杨的话,周三是不大相信的,万年老鳖?哪里有东西能活万年,那得多大的一只河怪啊。
周三对这些都只是好奇,一面羡慕刘全秀竟然知道县志这样记载的不知道多少年大事情的书,一面羡慕胡木杨嘴巴能说会道。
过了大石碑没多远,在学堂大门口的树底下,有不少孩童在嬉戏打闹,还有镇上的人在乘凉说话,这颗大槐树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树干粗壮的几个成年的汉子都抱不住,春天槐花开的时候,镇上的人都来树上钩槐花,生吃也是鲜甜可口的。周三慢慢在的石锁井旁边排着队,不大一会就排到自己,讲自己的俩个水桶装满之后,挑着水慢悠悠的朝南街走去,得益于平日里跟着瘸子干活,周三挑着俩桶水一点也不吃力,脑子里盘算着,铺子里面的俩人怎么应付难缠心黑的老梁,一面小心的护着水不能洒出去。
在双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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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以外走路,周三一般都是走路边,生怕撞到别人,撞到一般人,倒也没啥,就怕转到哪个大户人家的人,哪怕是大户人家最下等的仆人,周三也万万不敢冲撞的,更别说外乡过路的人,周三就是这样的好脾气,不远与别人争论,瘸子平日的叫骂多半是因为周三的好脾气,瘸子哪里知道,一个自小孤苦的少年,跟着一个身体行动不便的师父,周三哪里有底气跟别人争强斗狠,只盼铺子里面生意好些,瘸子每月能多发些工钱,自己也能多吃几口荤菜,想到瘸子,周三又想,不知道瘸子何时回来,独自看店的头一天就碰见老梁来收税,自己吓的躲着来挑水,自己不顾义气,丢下刘全秀和胡木杨俩人面对老梁的刁难,脸上一阵发烫,脚下的步子忍不住快起来,心想大不了把自己的几百文上缴上去,家里缸里还有些米,等到有主顾来些活计,几人最多这几日不吃菜了,打定主意,边蒙头朝前走去。
“哎呦--”周三打铁的力气,一头撞在一个人影身上,自己与水桶没事,就是那人被撞的身子歪到一旁,水桶的水泼了那人一身,周三心里叫苦,抬头与那人相望,此时周三,双脸涨红,连忙放下水桶,伸手准备帮助对面那人拍打身上的水珠。头戴古怪高冠的年轻人,身材修长,腰间悬有一块绿色玉佩,衣服一看就是上等面料,周三的手硬生生的止住,生怕自己弄脏别人干净的衣服,周三一身粗布衣服,虽然也是整整齐齐的,但是破旧的衣服,与对面那人对比明显,不知道是东街哪家的大户人家的子弟,垂着眼睛,静等别人开骂。年轻人伸手站出一名青衫汉子,上下打量周三,周三眼角余光,无意间发现年轻人身后的那些人,好像有人失望,有人玩味,有人皱眉,有人讥讽,情绪微妙,各不相同。周三静静的等待汉子的审判,主要感觉有挨打的样子,周三决定护住自己的脑袋,总不至于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