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be
她的手悄无声息地蓄出一团蓝紫色雾团。
这一招叫做柔蔓索,可以召唤藤蔓缠绕目标,只要她击在唐胥山心口上,灵力便会化作无数藤蔓钻入他的身体,缠绕他的心脏,让他瞬间毙命。看着唐胥山安静的睡颜,她目光一冷,就要抬掌击去。
而便在这时,蒙面人破窗而入。
他方才也听到了裴慈心的试探。这无疑是刺杀唐胥山最好的时候。
裴慈心一惊,当即收起灵力,愕然回头,看到一双鹰一般的眼睛。
蒙面人手持一把长剑,笔直地向她刺来。
不,准确的说,是向她身后的唐胥山刺来。
剑身反射出寒光,裴慈心大脑有瞬间空白。
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命这么抢手吗?
既然如此,谁杀都一样。
裴慈心正要躲开,她身后也出现了响动,唐胥山竟毫无预兆地醒过来,他拽起裴慈心,将她猛地一推,送去蒙面人的剑锋下。
裴慈心难以置信,睁大了双眼。她匆忙侧身避过蒙面人的剑锋,险险留下一命。在这紧要关头,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
唐胥山或许根本就没有醉。
从头到尾都没有醉。他是装的。他的目的就是引蒙面人动手。
而她,是他迷惑蒙面人的一枚棋子。
他甚至不屑于亲自动手杀她,他想借蒙面人之手,取她的性命。
眨眼间,唐胥山和蒙面人打了起来。
大概是为了隐藏身份,蒙面人没有使用灵力,只用剑攻击唐胥山,唐胥山与他周旋,法力的红光与银白的剑光交相闪烁,分外缭乱。空隙间,唐胥山抓来床头他的红衣,旋身穿在身上,红衣衣摆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
他开怀地笑,“别掩饰了,亮出你的法术吧!我知道你是谁!”
蒙面人并未理会,扬出一把白色粉末。
整个房间瞬间粉尘弥荡,什么都看不清,蒙面人抓住机会,蓄力向唐胥山的胸膛刺出最后一剑,“你个孽种,根本不配当王!”
成败在此一举,蒙面人拼尽了全力,使这一剑蓄满了杀气,唐胥山运出法力振开眼前粉尘,笑意更盛,“我不配谁配,你吗?”
粉尘涌出窗户,一瞬间,唐胥山看到一抹银光,正是蒙面人的剑锋。
裴慈心也看到了。
这刻,她想,唐胥山杀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纵使她躲得过,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与其这样被杀,不如放手一搏,或许可以换取唐胥山暂时的好感,与信任。
一切权衡只发生在一瞬间。
下一瞬,她向唐胥山扑了过去。
唐胥山原本打算用法力开出护盾挡下这一击,却被裴慈心的动作抢先了。
她扑在他怀中,挡在他身前。
那柄剑毫无障碍地刺入她的后背。世界蓦地安静,唐胥山听到了姑娘轻轻的一声呜咽。
一缕鲜血从她唇角流出,落在他肩上。
他的红衣被点缀得更加鲜艳。
蒙面人见情况有变,并不恋战,转身跳窗而去,唐胥山想追,但裴慈心已经站不住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沉甸甸。
唐胥山望了眼大开的窗户,却无法忽视身上的重量与温度。他没有去,将她扶住:
“你──”
裴慈心下巴垫在唐胥山肩上,满口鲜血,使她说话有些含糊了,“冥王,我知道喜欢你的人很多,但我跟她们不一样。不一样。”
我是来取你性命的那一种。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这话在此刻说出来,会让人直接理解为:我是愿意为你献出生命的那一种。
毫无悬念。
裴慈心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故意这么说的。
说完,鲜血从她口中涌出来。
唐胥山目光微微发直。
在这一刻,他似乎透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