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激烈了
楚年觉得江自流自己也是想出去的,在他提议之后,江自流的眼睛蓦然就亮了,漆着的那一点光绽放出彩,像瞳中点燃了一盏灯,灿灿生辉,墨玉般流光溢彩。
美人就是美人,纵然病体沉疴,也是蒙了尘的宝珠,分外惹人怜惜。这也就是江家二老,换了别的父母,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给孩子治病吧。
楚年轻轻拍了拍江自流苍白的脸颊,说:“夫君等着,我去拿把椅子。”
说完蹭蹭蹭跑出去,把厨房门口的那把原木小椅子搬到小破屋门口,正对着温柔的阳光,然后又折返,去扶江自流。
只是扶江自流下地没有楚年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即便江自流已经被病痛折磨的不剩多少肉了,可男人的骨架毕竟摆在这里,楚年想用这副瘦小纤弱的身板支撑起他,还真的有点困难。
所以楚年好不容易把江自流从床上扶到地上后,因为重心不稳,双腿哆哆嗦嗦,别说走不动道,根本就是摇摇晃晃地被江自流压着在原地踏步。最终,一个不支,带着江自流一起栽倒在了床上。
楚年:“!!!”
这破床有多硬每晚睡觉时已经领会过了,在往后倒的时候楚年就知道要完,可真的栽上去,还是觉得肋骨都被砸弯了。紧接着,还没来得及吸一口凉气喊疼呢,江自流又压了下来——
楚年:“”
灭顶之灾,不过如此。
楚年脑袋瓜子嗡嗡的,被这么前后一夹击,眼前骤然发黑,直接冒起了金色星星。
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楚年也不知道江自流的哪个部位撞到了他的鼻子。鼻子啊,多么脆弱柔韧的一个地方,被硬物重重地撵下来撞到,那叫一个痛彻心扉,当即就掉了眼泪。
痛,太痛了。
满脑子都是“痛痛痛痛”,楚年试图把自己从夹心饼干的悲惨境地里解脱出来。奈何被砸得手都在抖,跟条被浪拍上沙岸的鱼似的,扭动挣扎,徒劳无功。
最后楚年都快窒息了,喉咙里“呜”了一声,什么病人不病人的全都忘了,手脚并用,拼尽全力在江自流身上划拉,按着他往边上推。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大力出奇迹,楚年把江自流给扒拉开了!
但
似乎是太大力了楚年是从夹心饼干的灾难中解放了,江自流却陷了进去。
大口喘了几口气后,楚年眼泪汪汪地低下头,就看见体位变了,现在是他在上面,江自流在下面,且他还是坐在上面,左手捂着酸涩发麻的鼻子,右手揪着江自流大开的衣领。
太、惨、烈、了。
这一幕实在是太激烈了。但凡有个人这时进来,看到江自流衣衫不整,楚年气喘吁吁,都得红着脸大斥一声“现在可是白天”!
楚年眼皮狂跳,同时松开了两只手。
他想说点什么,可还什么都没说,啪嗒啪嗒,一滴、两滴,红色的液体垂直溅落到了江自流脸上,开出了朵朵红蕊。
楚年一愣。
江自流本来偏着头,眉峰攒起,双眸紧闭,很不好受的模样,此时有温热湿润的触感掉到脸上,薄唇一抖,颤着长睫睁开了眼。
睁开了眼,看到了坐在自己身上怔愣愣流鼻血的楚年。
江自流的脸轰一下就红了。不仅是脸,从耳根到脖颈,甚至敞开的衣领下面,都腾地一下泛起了红。他本来是极致的苍白,突然红成这样,配着散乱的廉价喜服,竟然出奇的艳。
楚年猛然就清醒了过来,赶紧捂住自己的鼻子,下意识说:“不是这样的!”
说完又觉得怪,什么不是这样的,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可事实本来就不是这样的啊!
再看江自流触电般转过了头,红着一张脸闭了眼,跟个委屈的大媳妇似的,楚年顿时觉得可气又可笑。
于是把捂住鼻子的手拿开了,恶狠狠地去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