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叶虹鸟(四)
域。
他的领域很好用,只有这一点不方便而已。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一点不方便,反倒要成为他的致命点了。
楚真横跨过他的腰腹,双膝屈起用力压制住他的手臂,一把做工精致形状如同流水波纹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擒在手中,尖锐的锋芒几乎只差一点就可以划开莱纳的喉管,堪堪悬挂在他喉结上方不过一个指节的地方稳稳停下,甚至都没有一点多余的颤抖。
他们的交锋加起来不过也就一秒出头,楚真面容严肃唇肉抿紧,悬停在莱纳喉咙上方匕首闪烁着鲜艳的朱红,如同一团在刃身上游走的火焰,或者一尾沿着刀刃甩尾掠过的金鱼。
她没有把匕首刺下去,并不是她手软或者心软,只不过是——
像是延迟了片刻才显现出来的黑色丝线错落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蛛网,楚真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被这些黑色的丝线压迫的凹陷下去,恐怕只要肌肉稍稍绷紧鼓起,这些锋利的丝线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她切割成碎块。
因此她现在只能像标本一样僵在原地,被割裂的发绳断裂落下,金棕色的长发如同日光垂落,挂在黑色的丝线上,仿佛融化的黄金,为过于晦暗的陷阱之中蒙上了华美的假象。
“作为一个没有特殊能力的人来说,你做的的确是能够做到的最好了。”
莱纳的面色有点苍白,强行催动龟缩起来的领域对他而言是一种极大的创伤,甚至会严重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不得不销声匿迹的疗养,但是作为交换来的代价,的确是十分可贵的。
这么近的距离足够他感觉出这个护林员到底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了。
毫无疑问是没有的,他对自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不过她身上拥有的那些东西,也足够将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人武装成一只张牙舞爪的猫了。
虽然付出的代价稍微有点大,但是在莱纳眼中,楚真也不过只是一只需要他花点力气受点伤就可以抓到的猫而已。
“你知道什么吗?”
楚真无动于衷,琥珀色的眼眸像是镶嵌在眼窝之中的宝石,莱纳甚至认为她的眼睛比起自己曾经经手过的那块日轮琥珀都不相上下。
美丽的只想让人挖出来好好保存珍藏,看看它是不是如同真正的宝石一样,近乎亘古不朽。
“请说。”
他眼睛一眯唇角一挑,带起的笑容透出几分血腥的斯文。
“你们这些外来偷猎者,总是会太过轻敌。”
锋利的丝线在楚真的身上拉出细细的血痕,莹白的像是霜雪羊脂一般堆砌其起来的肌肤被勒的凹陷了下去,脆弱的就像是即将在鱼线面前被分割的四分五裂的豆腐一样。
但是她毫不在意,手臂微微用力,将手中的匕首又往前送了点。仅仅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那些缠绕在她手上的丝线顿时绞紧嵌进了她的肌理之中,血珠沿着她的手臂汇聚留下鲜明的痕迹,最后落入了被她握在掌心的匕首上。
那一抹在刀刃上游走的猩红被注入了鲜血,尾尖灵活的一甩,从水波一般的刀刃上跃出,直直钻进了莱纳的咽喉之中。
二次失控的领域像是被人切断了脊椎还在肌肉抽搐扭动的蛇一样,楚真垂下眼睫无动于衷,就好像那些勒进了她的身体之中死线只是一些缠绕在指腹上的头发丝。
但是等到那些丝线消失的时候,她身上已经被切割的鲜血淋漓。所幸伤口都不是非常深,最深的不过是她抓着匕首被重点关照的那条胳膊,但是虽然被割的皮肉翻卷,可也只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鲜红的烙印出现在了莱纳的喉咙上,像是纹身或者烫花死死咬住他的脖颈。楚真站了起来,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伸出手虚虚一抓,莱纳就感觉到胸腔一疼,紧接着就是蔓延开来的血腥味。
染上了血色的无色箭矢显现出自己模糊不定的形象,楚真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