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梦
颜月月今日穿着藕丝琵琶衿上裳,下边配着葱绿百花飞蝶裙,活生生的像是一朵娇花似的,衬上羞红的脸蛋可爱至极,小口的嚼着芸豆卷没说话。
陈氏怜爱的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刘海,将她抱在怀里,抚了抚她的背脊,问道:“月月就要及笄了,到时候咱们就把刘海儿梳上去,要不,等再过两年再嫁到裴府去?”
颜月月其实是生的极为好看的,比京中颇有盛名的庶女颜姝还要好看几分,这是陈氏许多年娇养出来的女儿,想必及笄礼的时候将这幼稚的刘海梳上去后,必定会艳冠京都。
对于这个女儿,陈氏是舍不得的,但是也明白,两家儿女情意相通,而且是她将女儿生出来迟了几年,害的裴家小子这么大年纪了还一个人孤零零的,若是再留,反而说不过去。
都怪当时嘴快指了一个婚,现在要将宝贝心肝这么早就嫁出去,陈氏简直欲哭无泪,无数次的和承元公提过能不能将婚期延一延,却都被驳回来。
颜月月贝齿轻咬,对了对自己的手指,心中想的是不要,却还是顺着娘亲的话说道:“是不是要等到哥哥姐姐成亲了才能把月月嫁给再思哥哥。”
闻言,陈氏又是叹气,她膝下拢共就一儿一女,原本她是希望长子早早成亲好给她生个乖孙,却怎奈这小子被五公主给缠上,一人偏要嫁,一人偏不娶,硬生生的捱了这些年,她真的极想把长子丢到公主府,无论怎样,先给她弄个乖孙再说。
再就是小女,小女儿一提起来她更是伤心,早早地便指了夫家,想多留几年还留不住,裴家盯着,只怕是月月一及笄就要将聘礼送上门来。
至于庶女,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该如何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陈氏拉过女儿的手,殷切又嘱咐,“娘亲是舍不得你嫁过去的,但裴府也不是旁的人家,家世清白,咱们两家又交好,比起别人,我总是能放心些。”
这种话已经不知道讲过多少次,颜月月点头,目光却落到了桌面上的定窑白瓷插花瓶上,瓶内插的是桃花,花蕊处是深红色再往外逐渐晕为粉白,枝干也是红褐色,娇嫩又可爱,几枝颜色深些,几枝又浅些,只叶片都是一般的翠绿。
桃花,昨日御花园中也种了桃花,就在宝安郡主与人滚花丛的旁边花圃里,种了一大片的桃花,只是与瓶内插的不同,颜色要再红些。
想起来这件事情,她心中昨日留下的疑惑便又浮了出来。
颜月月的面上开始火烧起来,她支支吾吾地问道:“娘亲,怎、怎样才算偷·情?”
这两个字就连说出来都觉得难以启齿,但她这几日却听的格外多,还似乎见过……
她不知道这个问题对不对,但只听人说过,还是说过很多次,心中却还是不懂,为什么要偷·情,难道两人私下见面就算偷·情,还是说宝安郡主那般才算。
陈氏眼皮跳了一下,没有想到素来乖巧的女儿会问出这个问题来,但是顾及到女儿的年纪,思忖片刻还是解释了一番,末了还叮嘱道:“你与裴家儿郎万不可如此,虽然你们是有婚约在身,但还是要洁身自好,月月,你可不能被哄骗。”
颜月月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娘亲说不能和男子牵手,不能咬嘴巴,也不能做别的事情,那她也不能和再思哥哥做。
不然这就是被哄骗,是裴再思哄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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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月月走后,陈氏便憋着一肚子愁怅郁闷往承元公的书房内而去。
承元公这段时日也没在忙一些旁的,不过是来府内向颜姝提亲之人太多,他作为父亲,到底还是要跟着观看一番。
陈氏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巧碰着承元公与管家商量着,看看哪家的公子称心一些。
承元公年未四十,黑发美须,是一个当年风流倜傥的影子在身上也一分不减,反而多了几分年长者稳重的感觉来,只可惜,陈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