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
宜贵妃的面上升起一丝绯红,推托不得,只能扶着床头的柱子,强忍着昨夜留下的不适顺从他。
皇上重欲,又偏宠她,皇恩浩荡,宜贵妃将痛呼声咽下,软下的身子又被扶起,心中的窃喜被欲海淹没。
午时过。
朱雀门大开,颜月月将马车帘子挑起一角,浅浅地打了一个哈欠,半是埋怨地道:“现在本该是午睡时候的,偏偏要来参加什么宴会。”
她的旁边还坐着一名女子,是白丞相家的小姐,白心慈,二人素来交好。
“你呀,”白心慈捂着嘴笑了笑,用拈了帕子的手轻点她的额头,“你自然是不觉得这宴会如何,毕竟你这亲事早早地就定下了,不用忧虑。”
“但你瞧我们这些亲事还没个着落的心里却是着急。”
颜月月年岁小却早早地便定下如意郎君,她心中羡慕,平日里也不少拿这件事来打趣她。
朱雀门门扉上铜色的圆钉折射出一丝寒意,衬的暗红的漆色更加刺目,颜月月挪了一下目光,心中升起一股寒意,眼前忽然间花了一下,不受控的往前磕去。
她想要撑住身子,手指却折在了马车内壁上。
耳边女人模糊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声声悲泣,“求求你,放了我夫君……”
额上的痛意将颜月月带回,她再看朱雀门时竟恍惚间看见了一片血色,她想起来了,这是她梦中再思哥哥被斩首的地方……
“月月!”白心慈将她拉着转身,然后怔愣了一下,用手帕擦拭她的面颊,“磕疼了对不对,莫要哭了,幸好你没有上妆,不然现在就是一个大花猫了。”
颜月月有些呆滞的眸子稍动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面上,竟然满面泪水,那声悲泣还在她的心中回响,她问道:“白姐姐,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听见什么声音?”白心慈面上的忧虑之色更重,“你是不是这几日未曾歇好,竟然精神恍惚了?”
“是吗……”
颜月月低头看自己红肿的指尖,不语,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这种感觉来的奇怪,她轻抚着自己的心口,将那股子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悲哀抚平。
贵妃的赏花宴位置就在御花园,园中摆席,以湖作隔,分坐男女席。
“哎,妹妹怎么还把自己额上给磕到了,”颜姝早已经落座席上,与一众世家女在一起,坐的是最明显的地方,穿绣春绿长裙,对岸男子一眼便可以看见,摇曳生姿,“快去找太监拿些冰敷着吧,磕坏了,姐姐心疼。”
她眉间微蹙,目露怜惜,说话声音又细又柔,却偏偏让周围人都看了过来,颜月月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没理她,与白心慈坐一处,嘀咕道:“讨厌鬼。”
白心慈对她使了一个眼色,颜月月还是转头,皮笑肉不笑的答道:“多谢姐姐关心,妹妹方才磕到了,一时间没有听见姐姐说话,这边只顾着白姐姐了,竟然疏忽了自家姐妹。”
哪有什么自家姐妹,颜姝的脸色一僵,这小妮子不就是暗中说她是庶出的比不上相府白心慈吗。
所以说颜月月不喜欢这些宴会,不仅行动处处受到限制,还得小心名声受到损坏,一不注意便又是麻烦事儿。
“额上还疼么?”白心慈指了一下贵妃的偏殿,“咱们去贵妃处讨些冰块吧,贵妃娘娘现在还未过来,我去与这儿的太监知会一声,你且等等我。”
这次宴会人来的不少,颜月月往湖对岸张望着,却没有看见自家哥哥与裴再思。
自家哥哥可以先别找,估计又是被五公主缠住了,再思哥哥也不一定会过来,毕竟礼部也不是一个闲差。
颜姝见她的目光瞅着对岸,心中嗤笑了一声,正欲转头,便见宝安郡主穿红着绿端着茶盏娉娉婷婷过来,看来是要往颜月月处而去。
她本想说些什么,却见宝安郡主手中茶盏十分适时地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