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应该也抱得动自己。
楚实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然而在看到花瓷那一刻消了声,给符言递过来个疑惑的眼神。
“是我把他弄来的,”那边的花瓷突然道。
花瓷的手默默攥上纱裙一角,看着宋意欢,“白日里他掉进阵法后被我救下。”
宋意欢垂眸道:“和我当年一样。”
宋意欢记的很清楚,那年冬日,皇兄欲来此地寻访修士,她请求父皇多日,勤加练功,才得与其一同来此处。
可未知这林中阵法,二人失散,后被鹿台与花瓷救下。
她们皆是已死之身,教习宋意欢的两位师傅之一是位鬼修,因而宋意欢能看到,甚至能够触摸到她们。
她们救下她,正要离去时宋意欢醒了,叫住了她们,后来宋意欢就与其在这林中相处了几日,直到皇兄带着一众护卫来找她。
皇兄看不到宋意欢的救命恩人,但听她讲述一切后,依旧附身冲着花瓷与鹿台那边表达谢意。
鹿台与花瓷完全是不同的性子,鹿台秉性温和,花瓷却有些孩子气,而且很黏鹿台。
甚至曾经旁敲侧击宋意欢多次,希望她快些离开。
可当真的要离开时,花瓷却偷偷告诉她,以后可以再来。
“你是第一个能够看到我们的人,算是独一份,所以可以常来。”
宋意欢忍俊不禁,鹿台的心思她清楚。
她们二者相伴在此并不孤单,但是难免清冷。
相处的那几日,她们和宋意欢说了许多关于自己的故事。
花瓷是山神坐骑灵鹿的后代,却未成功降世,花瓷的母亲偷偷将她的精魂留了下来,精心护养。
后来花瓷的母亲离世,灵鹿一族不承认花瓷的身份,她便在山上独自游荡。
后来,她遇到了鹿台。
鹿台在寒天雪地中穿着草鞋去为姑母求药,可却倒在了那条漫长的路上。
当时花瓷就待在她身旁,感受着她身上的温热一点点消失。
可不知为何鹿台未能投胎,而是化为和花瓷一样的鬼身。
那个冬天,她的姑母也没能活下来。
鹿台不愿离开这座山,因为这山上沉眠着她所有的亲人。
花瓷觉得鹿台生的好看,便随她待在山上,从此二人相伴,时常救下落去林中阵法的行人,虽然那些人不知她们的存在,但鹿台不甚在意,她是喜欢做这件事的。
往事如梭。
好多年了。
宋意欢抬眸看到花瓷身后的那股烟,微笑道:“看来这次你真把她召来了。”
花瓷一怔。
“它是花瓷,宋意欢的故人,”符言好心为楚实解释,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忍着笑,“是她救了你。”
“救我?”楚实挠了挠头,又看向地上刚刚挣脱的麻袋,“她在救我?”
“别在意这些小事,”符言觉得这时的男主着实有些木讷,“一旦掉下阵法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她把你放在这里面,应是有自己的考虑。”
符言说到这儿,突然察觉,自己竟然有些给这花瓷说情的意味。
还是静观其变,宋意欢既然认识它,应是知道如何处理的。
宋意欢伸手接住虚空中几不可见的一束光,收回手静静看着那股烟缓缓变动,终于模糊可见人形时她开口道:“这小鹿因为你可是委屈极了。”
“我都知道。”
轻轻的一声打破花瓷繁乱的心绪,她瞪大眼睛,急忙转身。
那道人形动了两下,与她面对面,柔和的女声证明着这份失而复返,“你还真是不让我省心。”
“花瓷,”鹿台的手缓缓抬起,白烟有形,实实在在的触摸到了面前人的脸。
花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像是还未缓过劲来。
“我和你说过的,”鹿台另一只手勾住那副身体的腰,“我终是得去投胎的。”
“你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