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治疫

翌日，晨光初晓，巍巍王城笼罩在天光下，此时虽然不同寻常的安静却又显得高不可攀。

王城的门早早开了，来接人的是一队穿着黑色甲胄的威严军士，姿态高昂，队伍整齐，一看就军纪甚严。带头的俊朗青年一身坚硬甲胄，面色严肃，甫一看见站在前头的尉迟伽宁便撩袍一拜。

“贺应拜见公主殿下！”身后的人也跟着行礼，乌泱泱跪了一片。

尉迟伽宁跟他倒是很熟，伸手把他扶起来，“贺应你快起来，不必多礼”。贺应这才起身，尉迟伽宁又向旁边的即墨离介绍道：“阿辞，这是贺应，是我阿兄亲封的大将军，我阿兄的部下里与我最熟的一位。”

即墨离向贺应拱手示意：“在下谢辞，在此见过将军。”贺应点点头，“王上昨天晚上收到公主的信，命我今天来接谢小郎中进城。”他又对尉迟伽宁交代道：“殿下，王上让您暂且留在城外，等王城的情况控制住再接您回去。

尉迟伽宁知道兄长的意思，明白自己现在不能任性，只得应下：“我明白阿兄的意思，你跟我阿兄说让他也好好保重。”

“是。属下一定把话带到。”贺应不再逗留，随即带着即墨离进了王城。

王城的街道上店肆林立，薄薄日光普洒在颜色鲜丽的角楼屋舍之上，为眼前这一片街景增添了几分朦胧生机。街道上带上了面纱面罩出行的居民行人不由向他们投来目光，更多的是看向骑在马上白白净净的小郎中。

贺应向即墨离解释道：“昨天晚上公主的信传过来，王上就下令把那些染了瘟疫的人都挪到城北那边去了。现在已经恢复了简单的买卖交易，百姓们都带上面罩才出门，有军士巡逻监督着，只是还不许外面的商人进城。”

即墨离倒没想到这位王上这么听劝，一夜之间就改了诏令恢复了百姓生计。昨天晚上的信里即墨离便向他提出要把所有病人挪到一处偏僻的地方集中隔离，方便勘察医治，以及尽快恢复王城的正常生活次序，以免百姓陷入更大的恐慌。

满意地点点头，即墨离想起水源的事情便又问了一句：“那水源可派人去排查了？”说起这个，贺应不由对即墨离肃然起敬：“多亏了小郎君思绪敏捷，昨天王上一看完信就亲自一个个去排查了，果然查到有人在城西水井里投毒，不过现在还无法辨别瘟疫到底是从何处起。”

听完他的话，即墨离摇摇头：“瘟疫这种东西不是简单的投毒所能造成的。据我所知，王城富足，从无瘟疫肆虐。且近期一无天灾二无战乱，城中街道也很干净，所以只能是人祸，极有可能是有人用腐尸之类的东西污染了水源，或者往王城里运送了大量身染瘟疫之人用过的东西在百姓之间散播。”

贺应听得头皮发麻，他虽然不懂医术，但是这段时间也见识到了瘟疫强大的扩散性。西域从来没有经历过瘟疫，各个部落都完全没有经验准备，西域的医者又很少有懂得防治之法的。一旦由位处中央的王城扩散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城之前的做法是先把所有感染上瘟疫的人都关在一处，全城暂停交易出行，引起了不少恐慌。王上忙着监督治疫药的研制，又得管着百姓生计，很是头疼，这一下听了小郎中的建议，王城才稍微恢复了秩序。后面又检查出水源出了问题，环环相扣，让贺应对谢辞这个中原郎中心服口服。

即墨离对于西域这位王上的执行力感到非常满意，昨天晚上的信，今天一早就能执行得七七八八。这可不只是做事快，还得有用人的果决。而且这些百姓对他的诏令深信不疑，积极响应，想必还是位不错的君主。

他们一面跟着部队走，贺应一面向即墨离传话：“谢郎中，王上现在就在城北等着你，他说让我直接带你过去。谢郎中意下如何？”

即墨离也不喜磨蹭，听他这么说自然应允。

城北的隔离所是临时建起来的，还需要多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