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杯酒品春秋
给他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甚至当中还有些需要避讳的不能言明的密话,当然,这些话不能说的太明显,只能自己细细品味。他相信以张镇林不输自己的官场阅历,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见张镇林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温道庭立刻趁热打铁的说道:“这件谁来干都能惹上一身骚的事,让卫恒来处理,看来这个读书人,就是他们不谋而合挑选出来的。”
温道庭此时略有些伤感的说道:“此次扫除颜党,卫恒先斩后奏,既用上了尚书省的权力,也动用了门下省的力量,若非那日朝会上圣上的那番言语,谁能想到这期间居然是圣上特权的。想想也是,若没有准确而灵通的消息,卫恒哪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剪除了颜党所有势力,颜党众人根本来不及应付,有的甚至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稀里糊涂的就给关进大牢了。”
“颜相一死,中兴年间的在朝老臣,可就只剩下我这老头子一个了。”
“温老鬼……”
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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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略显感慨,张镇林也触景生情,想起了四十多年前四人在翰林院初识之时,那时候的众人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好不风流快活。随后四人同时进入六部,分别担任除兵部、工部外其他四部待郎,中兴年间,温道庭第一个从六部出来,进了国子监当司丞,再到如今的左祭酒。而张镇林则一生都留在吏部,直到致仕还乡……
温道庭突然间又说道:“其实圣上不愿见你,多半还跟当年的“陈谦案”有关,那件事导致你丢了尚书令的帽子回家颐养天年,圣上虽然不说,但心里面对你还是挺愧疚的。他不愿见你,是不愿再想起当年的事。况且你不在京城待着,非要回晋南老家,圣上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哎,都过去了。”张镇林摆了摆手,阻止老友继续说下去。他站起身来,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当年那事我谁也不怪,就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既然颜相能够舍身为天下读书人证道,老夫当年做的那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罢一饮而尽,大喝一声:“痛快!”
张镇林放下酒杯,继续说道:“温老鬼,我怎么听说自从我致仕之后,你就再也没在朝堂上说过一句话了?这可不行啊,有些决策性的事情你该说还得说啊,当今朝堂上你可是主心骨顶梁柱啊。”
“那些都是老年历,不中用了。”温道庭连忙摆了摆手,感慨道:“如今颜相伏诛,一些与颜相有关联的人都被革职查办了,可为什么我还好好的,圣上不就看中了老朽身后的数千寒窗学子吗。”
“不说了,喝酒。”张镇林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笑道:“温老狗,今日老夫是颓丧而来,乘兴而归啊。你能给我透露这些底,也不枉我们相交多年。颜相的事既然是他自愿的,我也就不搅和其中了,省得惹来一身骚,对上对下都没好果子。幸苦积攒来的一点薄情,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舍去的。”
张镇林痛快的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还想再倒一杯,而这时温道庭这时却一改常态,忙抢过手中的酒壶,怯怯然道:“不能再倒了,都喝大半壶了,给我留点吧,就一点。”
“你个老鬼……”张镇林摇了摇头,只好将酒杯收回,道:“还是和以前一样抠啊,再不喝,这酒就没人陪你喝了。”
温道庭看了眼被自己藏掖的还剩小半壶的“杏儿香”,喃喃道:“是啊,以后就没人再来我这里讨酒喝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