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念念成劫,尘尘有际
,就被敌军掳了。
那日父亲带人外出,一不是又有了战事,二不是气氛紧张,军中之人便想着偷个闲,趁将军不在,好好作乐一番。军中之人知道少年会箫,都嚷着让小将军吹上一曲,起初少年不愿,因父亲说过多次,这是靡靡之音,不如那阵前大鼓振奋人心,可将军不在,军中之人时时绷紧的弦也想着轻松轻松,就连时刻跟着他的父亲亲信也说小少爷吹上一曲吧,也让我们听听这大好的绮丽风光,这边境苦寒,苦惯了,都快忘了市井的好景象,也让我们在脑子里再想想那所谓的烟火气。
少年一番作难之后,还是吹了,吹得婉转动听,吹得鹦鹉念念在笼中上下飞舞。一曲之后,少年就想赶紧算了,见好就收,以免被父亲听到引来斥责,但人们刚刚听上瘾,浑身的骨头刚刚松下来,谁都不想就此打住,人们又是一番哄闹,嚷着让少年继续吹奏,少年无奈,又想着母亲教导的在军中也要懂得礼让众人,他们都是叔父,不能起自个那个少爷架子,要与人为善。
少年继续吹奏,可萧音刚起,背后竟挨了一脚,少年回头就见父亲满脸尘土,浑身都写着气愤二字。众人自知闯了祸,纷纷行礼低头,少年也赶紧爬起,作揖行礼,可就是这礼父亲也嫌他行的秀气,骂了一句“滚远点,不成器的东西”,随后,父亲就与人进了帐篷,再无外出。
闯了祸,人人自保,也就一哄而散,只剩下少年与那跟随的亲信,亲信劝他说与他无关将军只是心情不好气不顺罢了。少年低头,仔细将萧上的尘土拂了去,嘴里说着“我说我不奏的。”
少年本以为此事就此过去,无非是在众人面前失些面子,但人小面子少,丢些也就丢了,依然跟着亲信习武练枪,可待某日回到自个帐中,萧也不见了,鹦鹉念念也不见了。
少年大惊,知道是有人故意放走了念念,藏起了萧,本希望父亲帮忙找找,最起码能给做个主吧,军中之人,他一口一个叔父的叫,他们怎能私动他的东西呢?可到了父亲帐中,他才知道,念念是父亲命人放走的,萧是父亲亲自折断的。
父亲将断做两节的萧扔在他面前说“整天的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沉迷享乐,不理国事,你也配做将军之子?”
少年伤了心,捧着断萧说“这是母亲送我的!”他有多久没见母亲了呢,总有那么几年了吧?出门时年幼,似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而如今他已十四,他都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子了。
“那又如何,你是将军之子,就要有个将军的样子,亡国之音,不要也罢。”
少年第一次反驳了父亲,少年说“吹个萧,作个乐,就能亡国了吗?我看是那无用之人存心找了借口,想着逃避责罚……”少年话未说完,将军的手就挥在了他的脸上,少年嘴角顿时流了血,少年想,若是母亲在她定是不会看着他受此折磨,他真的好想母亲。可是,母亲啊,远在千里之外,他不能去找,母亲给的萧也已断了,他不能修好,但是念念,母亲给的鹦鹉他还是能找回来的,那鹦鹉自幼跟他,极是通得人性,只要他喊,就一定能找得回来,它一定会飞回来找他。
少年愤然离帐,有人要去追,却被将军阻止了,少年边走边听帐内喊“不成器的东西,要他也没什么用处!”
少年找了一天一夜,呼喊的声音都哑了,也没见到念念,就在他心灰意冷,觉得念念再也回不来的时候,他进入了敌军范围,很轻易的就被警备的士兵俘虏了去。
敌军见他年幼,又是个英俊少年,就也知道他是那将军之子,少年想,也是,谁家军营带着个少年呢,即使入伍,也是有年岁要求的,而他还不够。
大帐内,敌军首领对他百般羞辱,一会儿说听说他识的曲词让他赋上一首,一会儿说听说他通晓音律让他奏上一曲,一会儿又说听说他自幼习武,让他耍个刀剑,众人一番取乐之后也就散了去,只留那敌军首领还在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