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次日一早，季思一进教室就听见同学们讨论厉川，他们已经知道厉川没来是因为被人打伤的事。

“季思，我听说厉川被打是因为保护你？”

季思闻言把目光从书本中移开，抬头去看站在自己课桌前的女生，她微卷的长发到腰，眼睛上画了淡淡的红色眼影，嘴巴涂得红的吓人。

此刻，她怒目圆睁，活像一个吃人的女鬼。

季思知道她叫李月，不爱学习，上课时总是对着镜子描眉涂眼，她喜欢厉川。

厉川在班里绝对称的上是班草，哪怕在全校也是排的上号的帅哥，虽然厉川长相略逊裴麟一筹，但厉川性格好，活泼又爱助人，所以学校有不少女同学都喜欢他。

季思低头诺诺道，“是，是这样。“

李月最看不惯季思这幅模样，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好像把她怎么了一样。

李月恨恨咬牙，但这里是教室，她在嚣张也不敢在教室做什么，倒不是害怕校规老师，而是担心厉川会知道在他不在的日子，她欺负季思。

李月冷笑一声，俯身在季思耳边说道，“晚自习放学后，我在学校后面的小巷等你。”

李月说完扬长而去，又去和她的小姐妹团说话去了。

一早上的时间，厉川是因为保护季思而受伤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这一早上季思过的并不愉快，她走哪都会获得别人的指指点点，以及怪异的眼神刻意的疏远，如果季思真的只是一位普通的女高中生，定然会受到影响。

可作为一条深海的美人鱼，季思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老实说，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李月的事，她装乖乖女可太久了。

她很好奇，晚上李月会找她玩什么。

季思的中午饭一般都是和大部分学生一样在学校食堂解决，平时她打好饭后就能随便找到一个位置坐下，今天却看到一个位置说有人了，看到一个位置说有人了。

“不好意思，这儿有人了。”说话的女孩看了她一眼后便飞快的低头扒饭看也不看她一眼。

季思端着食盘，心中了然，今天这一遭定然是有人设计。

她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李月，李月撩了撩长发冲她挑衅一笑。

季思垂眸，也不与她争论，把餐盘放下，转身离开了食堂。

李月见季思走了，坐在食堂也觉得无趣，带着她的跟班们都走了。

李月以及裴麟他们那一伙基本都不来食堂吃饭，他们这帮大少爷大小姐们觉得学校食堂的饭不够好吃，都是去校外吃大餐。

季思在校门口买了一块面包，独自一人坐在校内的花园里啃面包。

今天不知裴麟还会不会去看厉川，季思慢慢咀嚼着面包，开始想下一块碎片会在谁身上。

下午，李月依旧集结大半同学刻意疏远她，季思也并未在意，安安静静的听完下午课，又在晚自习时间把学校作业完成。

季思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轻松在纸上写下正确的答案。

她不得不承认人类确实是很聪明的物种，他们拥有属于自己的知识文化，哪怕是她，自小接受了人鱼族最高等的教学，初来人族时也花费了很长时间学习人类知识。

不过万幸，知识都有相通之处，而人鱼族的科技知识要领先人族百倍。

让她苦恼的是文史类知识，总要分心去背一背。

季思刚走出校门，就看见李月冲她嚣张的笑，而她的前后左右都跟着李月的小跟班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似乎是怕她跑了。

季思抬头冲李月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同平日的笑，李月见季思非但不感到害怕反而冲她笑，她本该恼怒生气，可不知为何她看着季思的笑，没由来的背后发凉，心里发虚。

可这种感觉只有一瞬，李月反应过来后，很快就为自己刚刚一瞬间的害怕感到羞耻，自己怎么会怕季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