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睡睡
夸张:“我下手有分寸,就这么浅的口子,司机稍微慢一点伤口都愈合了。”
可她的手腕明明还在滴血。冉知澄知道冉鹿和秦画舫关系好,但没想过会好到这种程度,不惜为了她挨刀子。
冉鹿从急诊出来直接去了秦画舫住的那家酒店,她敲了许久的门秦画舫才肯出来。
秦画舫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长裙,赤着脚,乌黑浓密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瘦削的脸被遮住了大半。她原本就纤细的手腕瘦得只剩骨头,外面干瘪地包着一层皮。
上次见面时,秦画舫还是容光焕发的白雪公主,此时却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你多久没吃饭了?”
酒店房间里一片凌乱,没吃的,连矿泉水瓶都是空的。屋里没开灯,窗帘大概许久没拉开过,白天黑夜,过得连秦画舫自己都模糊了。
冉鹿给房间开了灯,然后猛地关上门,把冉知澄关在了走廊里。
“不就是走了个杭苏眉吗?至于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吗?”冉鹿终是没忍住,鼻腔一酸,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那是秦画舫啊,她第一次见面惊为天人的秦画舫啊,如今竟自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那个沧海遗珠的小仙女,此时仿佛化作齑粉随风飘逝。
“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曾经以为两只手攥得满满的,哪怕丢了一样还有别的,但现在居然一个都不剩……”秦画舫目光空洞地望着自己那双如同枯槁的手。
冉鹿蓦地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曾经拥有一切,如今失去了肯定会有落差。我曾经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比现在的你还可怜,你看我现在不也什么都有了吗?本就没什么是永远属于你的,该走的你留不住,该留的赶不走。”
秦画舫茫然地望着冉鹿,然后神经质地反握住冉鹿的手:“你会走吗?你会离开我吗?”
她不小心碰到了冉鹿的伤口,鲜血渗过包扎的纱布,像朵盛放的红梅。
“我他妈的疼啊!”冉鹿忍不住骂了一句,“我为了来找你划了自己一刀,你说我走不走?”
秦画舫抱着冉鹿失声痛哭,憋在心里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缺口,汹涌地宣泄出来。
还好有冉鹿,不然这个世上不仅没有秦画舫,恐怕连冷夏都没有了。
是冉鹿磨着冉知澄给了她这个新身份,还帮她和冠世传媒签约,平时接点零头八碎的小工作维持正常的生活开销。为此冉知澄躲了秦家和冉自琢好几个月。
秦家逐渐意识到,秦画舫大概短时间内不会回秦家了。
大概是身体的不适让冷夏陷入了梦魇,当年一个人在酒店的绝望像无数只惨白的手,疯狂地拉着她下坠,仿佛要带她堕入无尽的深渊。
就在她马上要被黑暗吞噬时,冉鹿一把抱住了她,黑暗褪去,满身炸起的汗毛被温暖的怀抱缓缓抚平。
她紧紧搂着冉鹿,从睡梦中哭醒了。
屋内亮着昏黄的床头灯,她怀里死死抱着的不是冉鹿,而是杭苏眉。
“没想到你夜里真的会哭醒!”杭苏眉有些诧异地望着她。
冷夏擦了把脸上的泪,刚巧碰到厚重的假睫毛,有些惊慌地问杭苏眉:“我妆是不是花了?现在会不会眼线晕得像鬼一样?”
刚还被她哭得揪心的杭苏眉竟被她逗笑了。
“晕妆了也好看。”杭苏眉夸她。
“我不要这种虚伪的夸赞。”冷夏瘪了瘪嘴。
睡一觉后,冷夏竟觉得肚子没那么疼了。她这才注意到杭苏眉右肩的吊带滑落在手臂上,雪白的臂膀在黑色睡衣的衬托下格外诱人。
冷夏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捏着杭苏眉吊带前面的根部,两根手指顺着她前胸的皮肤缓缓上滑至肩膀,直到吊带回归它原本的位置。她暧昧地揶揄道:“大晚上的在别人家衣冠不整是想勾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