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
赵闲庭理了一理衣袖,在阶下等着王府的奴仆为他牵来马。
“殿下你这个点出门,是不是要赶不上皇后的千秋宴了。”
“来得及。”
正宴要等到酉时,此刻仁明殿里都是命妇、小娘子,他去早了也干坐着,倒不如在府上多看几件案宗。
赵闲庭整理完衣袖,又往自己身上摸了几下,“咦,我的玉牌呢?”
他说的玉牌正是他家老夫人给他在大相国寺里求的,听说开了光,要一直带着。
弄丢了玉牌,赵闲庭不复刚刚吊儿郎当的样,着急地询问德保:“德保,你看见我的玉牌了吗?”
德保摇头,“奴才也没见着呀。”
封砚想起前日在街上,梅二娘手里拿着赵闲庭的玉牌,然后盛则宁把她拉走的画面。
“你还记得把玉牌扔给一位姑娘,说城里追你的小娘子都排到二百号外,叫她耐心等明年。”
“……?”赵闲庭是真的醉断片了,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这事听起怎么离谱中又带了一点点熟悉。
“有这回事?”
封砚颔首:“无妨,我到时候帮你跟则宁说一声,改日让人给你送回去。”
“那多谢殿下了!”赵闲庭一揖到底,十分恭敬,直起身的同时他又想起了事,一拍脑袋道:“对了,之前殿下让我偷偷去打听的事,我打听到了眉目。”
说着,赵闲庭三步并两步窜了回来,站在封砚的身侧,对德保挥了挥手。
德保憨笑着往旁边踱了几步,面朝着丹柱站着。
赵闲庭两手揣袖,低声道:“说起来这也是如意宝斋的一件丑事,打听起来颇费劲,你知道吗?堂堂上京第一玉石店的伙计竟还聘了哄抬价的托儿,那日盛三姑娘正是看出了蹊跷,与那托儿生生把六百两的玉叫到了一千二。”
封砚眉心轻蹙。
“然后啊,盛三姑娘往椅子上一坐,说阁下既然如此想要,就让于阁下。那托儿见盛三姑娘一身富贵,又来势汹汹,万万没想到会中途而退,盛三姑娘说要看着他付钱,那是个地痞懒汉,哪有钱,自然是付不出。”
赵闲庭哈哈笑了几声。
这盛三姑娘也是有趣,敢较真也不怕得罪人。
“后来掌柜出来了,这才了解到是这名伙计为了分红,故意找外人,专逮着有钱人敲竹杠,这次是被三姑娘一眼识破了,如意宝斋的掌柜为了名声,恳请盛三姑娘不要外传,只打发了伙计,撵走了无赖。”
封砚看了赵闲庭一眼。
赵闲庭双手平举,十分无辜道:“我这不是找到了那个被打发的伙计,用了半贯钱才问出来。”
封砚其实并不是在怪赵闲庭消息打探得慢了。
而是对于自己没有查缘由,就被旁人的话语影响了判断感到了愧疚。
这就是盛则宁一掷千金的传闻。
他上次质问她的时候,语气还那般严肃。
可是她呢?
想来就是因为答应了如意宝斋的掌柜,不会对外说半个字。
就算被他误会,盛则宁也没有解释半句。
宁可和他闹脾气。
封砚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
“最后玉的钱?”
“据说各让了一些,是七百八十两。”赵闲庭道:“盛三姑娘付了六百,剩下的一百八说是等到端午后,她铺子进了帐再付上,我说想帮忙垫付,那掌柜还不让,说是什么他是个诚信人……”
赵闲庭摇摇头,显然对他这话不以为然。
“那就等端午后再说。”封砚看到奴仆牵来马。
时候不早,他也要进宫去了。
盛则宁与苏氏都坐在仁明殿内。
魏皇后今日生辰,身穿着深青色霞帔,衣领上有红白相间的花纹,腰系大带,头戴九龙四凤冠,插花钗,雍容华贵。
即便满屋的命妇、年轻的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