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
了。”
盛则宁听出祖母话里的意思,像是怕她不高兴,于是转头对着盛彦庚笑了一下,很诚恳地道:“恭喜大哥哥,大哥哥赢了,我们姐妹面上都有光。”
尤其是盛彦庚的胞妹,盛则柔。
盛则宁也对她笑了一下,但是盛二姑娘天性胆怯,含羞地低下了脑袋。
盛彦庚十分谦虚,“是今日五殿下状态不佳,让我侥幸进了几球。”
“五殿下怎么状态不佳了?”盛则娟好奇地问,旁边盛则惜拉了拉她的袖子。
自从三房出事后,三房的姑娘就和四房的姑娘走得近了。
盛则娟微笑道:“我就问问,三姐姐不会介意吗?”
盛则宁分明什么也没说,坐下吃起了菜,并没有回答她。
“可能殿下频频出神,看向看台,确实是心不在焉的……像是在找什么人。”盛彦庚看着三妹妹笑。
盛则宁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并不相信。
她去看击鞠赛也有几十次,就没见着封砚哪一次会在赛场上分神去寻她,所以这次,八成是在看别的小娘子吧!
盛则宁咔擦一下,咬开一颗蟹黄炸蚕豆,清脆的声音像是咬断了一根脆骨,带着恶狠狠的劲。
她想不到封砚若是喜欢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
但现在的她,还是不能轻易去想这个问题。
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揪。
尤其是下午被封砚那般质疑过后,她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洒脱。
但她会努力一点点拔出这份强求不来的感情。
用完饭,正喝着消食的茶,门外隔着毡幕,有个嬷嬷送来一张纸封。
“老夫人,太史局的蔡监侯派人给府上送来近日天气的预报。”
“哦,这可奇了,往常也没得专门送来的。”盛老夫人放下茶盏,让婆子拿进来。
上京城有报晓人,每日四更时会沿着主要街道,报晓与天气。
是晴是雨,不必睁眼就能知晓。
婆子把信交给离得最近的盛则宁,老夫人眼睛不好,看不得字。
盛则宁打开盖着太史局泥印的信纸,看见里面新墨书着一行字。
“月有苍白晕,北有大风起,黑气欲压城,乃狂雷浪雨之象,实数五十年未见之异象也。”1
“祖母,这是说近日会下大雨。”
“那你们祖父的祭辰怎么办?”老夫人一听近期大雨,顿时担心起这个。
每年端午前,她都要去宝相寺做场法事,给仙去的盛老太爷捐香油钱、点天灯。
七、八年来都未曾断过,夫妻二人相濡以沫几十年的感情,让老夫人深感担忧。
几个年纪小点的姐妹都默不作声,她们对盛老太爷感情不深。
唯有盛则宁。
那时候盛二爷正值考核,苏氏又生了大病自顾无暇,盛则宁是孙子辈唯一在老太爷膝下养过的。
盛老太爷是难得豁达的人,且没有区别对待孙子、孙女,不认为小娘子就应该拘于后宅,所以时常带着则宁出门,彼时她年纪还小,抱在臂弯里就能带走。
盛二爷与苏氏虽然担忧此举会‘带坏’盛则宁,但是为人子,总不好公然顶撞爹,只能等盛则宁回来时再耳提面命,姑娘家不能随便抛头露面。
不过至于听没听进去,也只有盛则宁自己知道。
现在盛则宁这气性可以说,有一半都是已故的盛老太爷给的。
在一干孙子、孙女劝解老夫人不要冒险的时候,盛则宁脆声道:
“祖母别急,我去。”
翌日,天有点昏沉,盛二爷让盛则宁不要出府。
第二天,薄雾带着微弱的阳光,看不出有要下雨的迹象。
众人翘首以盼这场被太史局预判五十年难遇的大雨,却一连两日连个雨星子都没有看见。
都有些失望。
唯一高兴地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