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钟老乍露锋芒
诗曰:
梅花南北路,风雨湿征衣。
出岭同谁出?归乡如此归!
山河千古在,城郭一时非。
饿死真吾志,梦中行采薇。
——文天祥《南安军》
且说钟洵设宴款待文天开,席间把酒言谈,文天开提议几位结为异姓兄弟,这几位见说,正是求之不得,当下卢饮涧便应允。
文天开遂于酒席之上,把酒敬天地:“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日文天开与钟晨、卢饮涧、姜洪、孙平、吴紫栾四人结为异姓兄弟,从今以后,贤弟贤妹之事便是我文某之事,患难富贵与共,有违此誓,天人难容!”
钟晨、卢饮涧等人也齐齐立誓,敬完皇天后土,文天开又敬钟洵,道:“钟老在上,天开不才,斗胆请求,从今以后,以教师、亚夫待钟老!”
钟洵抚须道:“不想老夫迟暮之年,竟也能见识此等事,罢罢罢,且饮了这一杯酒!”
文天开道:“天开亦未曾想到,这乱世之中,竟能在青山绿水之间,得遇诸位,幸甚!”
钟晨言道:“文兄于虎穴脱险,实属不易,能遇文兄,乃是天意,俗话云:‘天下无密封之墙’,张弘范既然已经抓住文丞相,必定得知文兄脱险,天下十分,元贼独占九分,不日,定有风声走漏,况眼下崖山岭南一带元贼势大,细作定会四处探查,我们须要早做准备,不知文兄有何打算?”
文天开道:“天开承蒙诸位救治,万分感激,实在是不忍心拖累几位……”
话音未落,一个女声厉声打断文天开言语,道:“文兄这说的甚么话?既然已经结为兄弟,我等又岂能坐视文兄不理?文兄此言,想是要走了?你若是走了,将我等置于何地?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文天开呆住,正不知如何作答,钟洵替他解围,轻咳两声,道:“文公子,栾儿之言不无道理。乱世之中,我等避世,唯恐战乱波及村庄,如今也该我这等闲人大展拳脚之时了,如若文公子有意,老夫即刻命徒儿们收拾行囊,召集乡里义士,共举大旗,同襄盛举!”
姜洪、孙平起身拱手道:“我等愿追随文公子,继承文丞相遗志,共举大业!”
文天开也慌忙站起身来,冲几人挨个拱手行礼,道:“天开诚惶诚恐,何德何能?宋室有诸位相助,必能恢复基业,驱逐元贼,救万民于水火!”
钟晨道:“文兄有所不知,家父虽然居乡野之间,但时刻会打探天下消息,夙夜忧心,前几日才探得崖山消息,对如今之天下,家父已然了如指掌。”
文天开见说,连忙求问钟洵,钟洵也不卖甚么关子,便道:“纵观天下大势,并非兴起于中原,而是川蜀之地!秦末高祖起兵于芒砀,得志于咸阳,后被封为汉中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破楚军于垓下,杀项籍于乌江,成就大汉四百年之基业;汉末刘玄德公,借荆州,取西川,夺汉中,成立三分天下之霸业,由此可见,川蜀之地,民众而田广,水利而地兴,乃成就霸业之福地也!文公子不妨保宋氏后裔迁往川蜀,进可攻取中原,退可据险而守,有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文公子意下如何?”
文天开大喜,道:“想不到钟老在乡野,竟然对天下事如此了解,真可谓诸葛再世也!”
钟洵又道:“此间向西约200里处,为惠州,守将夫妻二人,夫名袁烽,使一柄长斧,有万夫不当之勇;妻名项媚,善使双剑,夫妻二人自得了惠州城,削减赋税,百姓安居乐业,后伯颜率军南下,西到惠州,久攻不下,弃之转潮阳奔张世杰而去。我料定张弘范于崖山大获全胜,休整数日,必会重返惠州,不妨前往惠州,一则可多两员猛将,二则可助袁烽一臂之力,岂不妙哉?”
文天开连连称赞,钟洵道:“事不宜迟,早日动身,晨儿、栾儿,去召集乡里老者后生于家中集会,卢饮涧你三人收拾家中可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