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花打在脸上,一路变的很安静,注视这个鞠躬的少年。凌乱的长发遮挡额头、眼眸,遮挡半边脸颊,露出三分之一的脸庞。鼻尖、嘴唇、下巴串联一条直线,微青的胡须称托微红、滋润的唇色。衣服上的破布条不停往鞋子上滴水,宽大、修长的手指轻轻捏在一起。
这里是美好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峤海水路很快,武夫峰很快出现。比峤海的山高,比峤海的山壮,巨大的怀抱向着峤海。
在鸫陡崖掠过漫天萤火,在峤海迎接朝霞,在武夫峰送走夕阳。水路换山路,蜿蜒,曲折,不停向上攀爬。武夫峰没有淑海的平原,没有鸫陡崖的大树,没有峤海的山尖。武夫峰有的是坚毅的石头,有的是冰川划过的河道,有的是在瑟瑟寒风中枯黄的小草。骊博镝在帐篷里为哥哥添加衣物,盖上被子。
与前面的居民相比,武夫峰的小老鼠只在远远的石缝里观望。一下子寒冷起来的气温导致应蓦的体温极度下降,脸色青紫,嘴唇发黑,指甲惨白。
“不管了,还是再滴一支试试吧!”骊博镝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得再滴一支静气滴露。滴露缓缓沿着嘴唇侵入口腔,喉咙。应蓦的体温立马有了一些回升,有些发抖的身体也安稳了一些。一天一夜紧绷着精神困到不停点头,最终还是在哥哥旁边睡着,一路的颠簸也没有半点惊醒。上山、下山,上山、下山,武夫峰是大黑马的历练。
“马兄,辛苦你了!我应该好好学学本领的,这会儿想用啥,啥都变不出来。”沙梵老祖这会儿在关内不知道知不知道小镝儿的困境,没有被颠醒,被梦中哥哥应蓦离开自己吓醒。骊博镝满头、满身都是大汗,紧张的心情,红红的脖子。大黑马还是一头的劲儿往着泚笔方向,不管骊博镝在说些什么。
下了武夫峰,探路的大黑马停了下来,换过后面大黑马的活。天气不再冷到入骨,应蓦这下开始往外冒汗,额头的汗珠一直往头发里流,有些不耐烦的翻来翻去。骊博镝用力扶起哥哥,理开被子。应蓦的后背早已浸湿了衣服,手指间都被汗浸湿。武夫峰下的岑坡一层层,一座座绵延到天边。巨石滚落,小石头滚落,大黑马一跃跳过被堵住隘口,差点没把兄弟两个甩出几里路。不停用手擦掉脸上汗水的骊博镝突然开窍,既然老祖给的戒指里能找到一切想要的,那就是包含了练功的东西了。
戒指里面,骊博镝的衣服胡乱摆放着,地上、书桌上、衣架上。放着兵器的架子后面放着书架,炒菜类、炖汤类、蒸煮类,每一个架子上都分的很详细。
“我的老祖宗啊,你是多怕我吃不好啊?”一堆菜谱的书架后才是练功的书。跟随酌情卞老祖的骊博镝从未好好看过书两眼,大多来自老祖的口头讲授。老祖不在身边,哥哥中毒,骊博镝随便拿了一本,在颠簸中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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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涂画画的书里,骊博镝早已过了要练功的最佳打基础时间。“从小凝神聚气,练习一副平静、自然的身体……”“从小,是多小。”骊博镝很是无语这些凝神聚气,参禅打坐的练功方式,况且,他已是少年模样。没有养成很好的练功习惯,他的身体也没有按照要修习各种武力的方式生长。将书甩回戒指,心里放空,闭眼休息。
和哥哥坚硬的骨骼,灵巧的思维相比,骊博镝是有些秀气呆滞,练功的事情从未提上日程,第一次主动翻书,已经难得。
武夫峰下的岑坡,就算大黑马不加急,细摇慢走也会在半天之内穿过,到达涔涔海。一路往下到岑坡的大黑马跑疯了眼,一溜烟,不到半个时辰就出了岑坡,踏上涔涔海、泚海的路。
岑坡上就看见了连在一起的涔涔海和泚海,就看见了泚海边一片忙碌、繁荣的景象。
从岑坡上流淌而出的河水一条、一条注入涔涔海,在冲出河口的一瞬间撒欢而逃,无影无踪,推动已经在海里许久的其他水撞向泚海。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