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
用不用管那么宽呀。毓纯一边嫌他啰嗦一边面带微笑送客。等人走远了,她赶紧抓个门房来问,知道兆德和纪山还没回来又打发人去了行宫。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到等他们回来只怕天都要黑了,又转身往里走。没走几步,猛然想起来忘了嘱咐阿里衮不要到玛法跟前告状又不禁懊恼。
要不要追去钮祜禄家让他做个保证?想到阿里衮那副桀骜难搞的样子,毓纯忙打消念头,还是别吃饱了撑的去招惹他了。
她叹了叹气,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却在回廊那头的月洞门后听见哭闹声——
“我的好格格,天色晚了咱回吧……将军还没回来,倒不如去求二夫人……别让你额娘担心……”急切悲戚的声音里满是妥协的无奈,听起来像是五房的徐嬷嬷。
“我让蓁儿去求了……嬷嬷别拦着我……”敏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找福管家救我额娘……去找玛法……不然……不然阿玛要打死额娘了……”
毓纯沉了半刻,装作没听见回了院子。
一进门,便有小丫头迎上来请安,院儿里的人知道格格回来忙动了起来。正屋里,卓兰服侍她换过衣裳,丹朱捧了茶进来,身后跟着冬芝说了五房的事:
那边的翠姨娘身上不好请了郎中进府被诊出了喜脉,马佳氏不敢怠慢,赶紧让人按方抓药给翠姨娘安胎又让人去给穆隆送信。没成想,翠姨娘睡过午觉起来就闹着肚子疼浑身不舒服,一口咬定马佳氏害她,非说安胎药里头加了落胎的红花。
穆隆得了喜讯提早回来却得知翠姨娘身上不好,二话不说就把马佳氏拖进了房里现在也没放出来。但即便闹成这样,其他几房都没管,三房的索绰络氏动了胎气,四房的博果敦病了,二房正在理账,敏蓁年纪小跑去哭求又说不清楚……
莫不是真要出了人命才有人管?
冬芝见格格的脸色越来越沉,劝道:“奴才早前叫人给福管家送信,福管家已经去衙门请将军了。”
能让老福亲自去请玛法,看来这次闹得不一般。想到敏蕙无助的哭声,毓纯抄起鞭子出了屋。
此时,西侧院外围了许多看热闹的,再加上五房的下人杵在门口,乌泱泱一片堵得水泄不通。
毓纯冷眼瞧着这些不顾主子死活的奴才,站在外头都能听见马佳氏在哀嚎求饶,间或夹杂着硬物碰撞器物碎地的声音……听得叫人心惊胆寒。
她狠甩了几鞭子,堵路的奴才鬼哭狼嚎地四散开去。待叫人去踹门,却没人动。
“都是死人吗,五婶要是有个好歹别怪玛法发落你们!”
“……”院中依旧没人动。
莫说其他,就连五房自己的下人一样见死不救。毓纯恍然明白,其实除了在玛法身边和自己院里,她谁的事也主不了。
可她偏不信邪!
冷厉的眼神扫过众人,毓纯大步冲进院中,一脚踹开了正房的门……然而,房里的景象却把她惊得愣在当场。
满地狼藉犹如炼狱,马佳氏披头撒发衣衫凌乱被穆隆揪在手里打得面目全非,凄厉的哀嚎已变成呻/吟,整个人像是具残破的行尸走肉。而穆隆就像一头狰狞的野兽,狂躁残忍,高高扬起的爪子在破门时稍有迟疑又狠命地落下。
“狗奴才活得不耐烦了!”话音未落,青瓷花瓶已飞了出去。
毓纯连忙侧身躲过,啪地一声,留下令人心悸的脆响以及夹缠着的窃窃私语和看好戏的嗤笑。她不知道这些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却让她想打退堂鼓的双腿又坚定起来。
宽阔四方的院子里两排厢房都是门窗紧闭,唯有东厢开着扇门,艳丽的锦缎衣裳忽隐忽现。
“瓜尔佳穆隆,出来!”毓纯朝屋里大喊一声,以最快的速度破门进了东厢将里面的人揪到院中,“你再敢动手,我就勒死她!”
穆隆凶神恶煞地从屋里出来就看见毓纯用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