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娘,”顾笙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怎么了,颜儿在这儿呢,颜儿一直在这儿呢,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说呀,别一个人伤心啊!”
令顾笙歌没想到的是,唐锦听了她这话,竟是直接扑入她的怀中,抱着她肆无忌惮地痛哭起来!
赶紧再次利用原主,顾笙歌一边拍着唐锦的背,一边回想原主的事情。
果然,问题出在这儿呢!
顾笙歌冷冷一笑,她就知道,这事儿不可能那么简单。
皇帝原来早就对相府有所防备,打着太后身边缺个可心人儿陪伴的幌子,强行将自己留在宫中软禁起来,以此来作为挟制相府的把柄,好一个挂羊头卖狗肉!
而自己现下在家中,则是因为娘前几日生了场大病,在爹几次三番的恳求下,皇帝才终于准了七日的探望!
万恶的旧社会!缺了大德的狗皇帝!
如果不是用了这种偏激的方式,怕是一辈子见不到了也说不定…
不由得想起了爸妈,他们,他们现在会不会急疯了呀!自己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万一他们因此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思及此,顾笙歌的泪水也扑簌簌地滑落,她的命运与“她”是多么地相似,对事实的无奈,对亲人的思念,对未来的渺茫,一桩桩一件件,都宛若蜗牛身后那颗重重的壳子,一刻不离地压制着她们,不一样的是,那个壳子是蜗牛的家,而她们的,确实无法摆脱的枷锁…
思及此,顾笙歌触景生情地就哭了,爸妈,我好想你们啊!
任泪水在娇颜上肆意地妄为,她的手臂,情不自禁地环住了唐锦的身子,像是寻到了至宝,两人都将彼此紧紧抱住,哪怕只有一刻,也要尽全力去温暖对方…
顾尘轲不知何时悄然而至,看着自己的伤心不已的妻女,再想起马上要与女儿的分离,他也忍不住地冲上去抱住了她们,他多想把他的家人都保护在自己的身翼下啊!
可是圣旨难违,相府如今只得尊崇皇命,才能暂且为相府争取一些寻求自保的时间。
“你要记住,”顾尘轲郑重地对顾笙歌启唇:“在宫中一定要千万谨慎,有什么事都要与你姐姐先商量商量,万不可冲动行事。”
顾笙歌含泪点头,忽的想起了爸爸叮嘱她在学校要注意身体,多喝热水的画面,眼眶不禁又红了红。
“还有,一定要小心太子,”唐锦扳过顾笙歌的肩膀,“虽说你们是青梅竹马,虽说你们以后会经常见面,但你千万一定要克制自己对他的情意,抛开别的不说,”唐锦的脸色正了正,“一旦你成了太子妃,相府就一定会遭灭族之灾!其中分量,你定要要拎得起轻重!”
顾笙歌有些害怕了,她才十六岁啊,哪里懂得这里面的阴谋算计?况而自己也没有什么心机,万一,万一…
“当然,你也不必过于担心,”顾尘轲递给她一剂安心丸,“爹娘和你姐姐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你的,如今你进了宫,万事也好协商,咱们一家的意见和办法也可以最大限度地集中,一定可以克服这个难关的!”
虽是安慰之语,但也并非全无道理,或许,只有自己低嫁,才能带给相府更多安全。
“娘会告诉你姐姐,让她想办法将你留在她身边,”唐锦的语气冷静而决绝,“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和你姐姐心连心,毕竟,她是你在宫中,唯一的亲人。”
顾笙歌坚定地颔首,沉默中,她毅然决然地挑起了那沉甸甸的担子。
这晚,三人合衣一同躺在了床榻上,顾尘轲也不想去管什么礼制了,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深爱女儿的父亲,一个舍不得女儿离开的父亲…
翌日清晨。
顾尘轲早早地进宫早朝了,母女俩也没有多睡,梳妆整理好一切后,就开始准备迎接太子的事宜了。
佩玉和鸣鸾早就等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