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任性

“你和小红，都是没有定亲没有出阁的姑娘。我让你们来这铺子里，是想着你们能多挣点工钱，而且也能接待女客，要谨言慎行。”

秀娥的话刚说完，小菊的脸色顿时就白了，接着小菊就对秀娥道：“是，大奶奶，是我不谨慎了，我们，我们……”

“你们两个，都是好姑娘。”秀娥看出小菊的慌乱，急忙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是，大奶奶，我们以后一定不要这样说笑，也不会，不会坏了大奶奶的名声。”说到后面一句，小菊都快哭了，她又想起自己的爹爹跑来胡闹，若是自己在这店内和男子说笑的事儿传出去，自己的爹还不晓得会做什么事儿呢。

到时候，被带回家是小事，最要紧的，是不能赚银子了，还要被自己的爹娘胡乱嫁给不晓得什么样的人。若是那样不良善的，喝多了酒，动不动就是一顿打。

不，自己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秀娥把召儿拿过来的那些货物，一一交到小菊手上：“客人还等着呢，你也不用太过慌乱，该做的也要做，该说的也要说。”

“是！”小菊恭敬行礼，抱着那些货物离开。

秀娥看着小菊的背影，轻声道：“我不晓得，什么时候，女子才能，才能不这样战战兢兢，不这样说一句话，就要担心别人会不会在背后说闲言碎语。”

这个问题，召儿不晓得答案，毕竟，女子生下来，就要谨言慎行，就要娴静温柔，不能露出一点锋芒。锋芒毕露，对男人是个好词，对女人却不是这样。

小菊抱着货物回到铺子，小红已经等急了，见到小菊抱着货物进来，就上前接过货物，一一讲起来。

小菊抬眼，能看到刘东杨溪二人站在屏风外面，想要探头往里面瞧。小菊走过去，用身子挡住了他们二人的视线。

正在给客人讲着这些货物如何妙的小红察觉到小菊的举动，有些惊讶地抬头，但很快小红就又对客人讲起来。

小菊深吸一口气，把心里那些思绪都给放到脑后，也在那和小红一唱一和地说着。客人是两位管家娘子，对二人的说法非常满意，爽快地定了一些，吩咐二人送到某地，也就站起身离开。

小红送走了客人，这才对小菊道：“方才你怎么了，进来时候脸拉得那样长？”

“我……”小菊刚说了一个字，就瞧见刘东走过来，刘东笑嘻嘻地：“小菊姑娘，货物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这就送过去，那银子，也是到他们账房上去取。”

“你可真熟，我……”小红夸赞的话还没说完，小菊就扯一下小红的袖子，对刘东道：“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刘东的手立即收回来：“对不住，小菊姑娘。”

刘东认错认得这么迅速，小菊也不好再和他多说什么，只是往另一边走去。小红清点好了货物，又把桌子收拾了，抬头却不见小菊。

小红有些奇怪，拿了茶杯要往后面去洗，却见小菊站在院内树下，呆呆地似乎在想什么。小红不由走到小菊身边，拍一下她的肩膀：“你今儿到底怎么了，好好地说着话，你就这样横眉竖目地。”

“小红，你觉得，我们这样说说笑笑，外人瞧见了，会怎样想？”小菊张口就是这么一句，小红十分惊讶地瞧着她：“什么怎么想，我们又没有……”

话没说完，小红就捂住了嘴巴，哪里来的什么都没做呢？闺阁女儿家，是要贞静娴雅的，即便是下人，也是如此。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

风吹过，带来一片云，接着那雨点就大点大点地打下来。小红急忙扯住小菊：“快些进屋去吧。”

“小红，我们做女子的，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人满意？”小菊又问了一句，小红已经顾不上和她说话：“快些进去，不然，这衣衫打湿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雨点打在树叶上，正在铺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