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眉
这一次出来没有戴耳钉。他耳骨的位置用一根褐色的小杆子插着。
谢月野直接拉过他手放在自己腰上,“怕你不敢。”
他顺势轰了一下引擎。
戚雨迟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往他身上扑,手一下就抓紧了他的衣服。
“走了啊。”谢月野没回头,这次平稳地起了步。
戚雨迟趴在他后背上,脸侧着。
深夜,周围的景色都看不清楚。
谢月野后背宽阔,开车的时候很专注,全身肌肉都是绷紧的。
所以抱着他并不舒服,但戚雨迟还是很喜欢这种力量感。
风在耳边呼呼地刮,很冻人,戚雨迟从头到脚凉了个透,只好把谢月野抱紧才觉得暖和一点。
摩托在小路上飞驰,戚雨迟能听到他们身后还跟着好几辆车的声音。不断地转弯又直行,两边都是高耸的山,他后来闭上了眼睛。
快到的时候摩托的速度减下来,戚雨迟终于看到了灯光。
一盏白炽灯挂在一栋砖砌楼房的屋檐下,门的地方还站了两三个中年妇女,是来迎接他们的。
谢月野停好车,让戚雨迟先下。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手冻僵了,垂着头看,连头盔都忘了摘。
谢月野自己解了头盔,把钥匙还给后面到的人,才看到戚雨迟还站在原地,于是直接上手给他取下头盔。
“怎么了?”谢月野表情有点担心,“不舒服?”
“没有,”戚雨迟摇摇头,“就是有点儿冷。”
“晚上很冷的,”谢月野低头看了眼他手,又把自己手摊开,“给我碰一下看看你到底多冷?”
现在玩儿上纯情了,戚雨迟切地笑了声,还是把手搭在他掌心。
谢月野收紧捏了捏,没有多余的动作。
“快进去吧。”
这一栋楼是村里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两个人一间房。
两个女生住在一起,谢月野和戚雨迟一起。
房间不大,两张只比宿舍的床略大一些的单人床中间几乎没有什么空隙。
再加上他们两个人的行李箱,整个房间要转个身都很困难。
谢月野的行李箱格外大,单独占据了一个角落。
上楼的时候戚雨迟还拎了一下,问:“你的怎么这么重?”
“我们带的宣传资料,还有电脑也在里面。”谢月野说。
“哦……”戚雨迟突然庆幸自己还带了一本本校的民法教材。
窗户大开着,戚雨迟过去关上了,只留了一条小缝。
楼下的炊烟飘上来,是有人在帮他们烧水。
这边人洗澡都是要靠烧水的,但他们来了之后天天洗澡也不现实。
谢月野看戚雨迟站在窗边发呆,走上去问:“后悔没?”
戚雨迟看着他:“暂时没有。”
“所以我说是骗你来。”谢月野说。
“我自己要给你唱后半句的。”戚雨迟耸了耸肩。
谢月野抬着眉嗯了一声。
两人没聊多久就下楼了。
热水已经烧出几大桶,他们用小桶分了提到浴室去。
浴室是公共的,那种农村里的厕所,隔出一小片地方给他们洗澡。
戚雨迟拿着洗漱的东西跟着谢月野过去。
一次正好能去两个人,中间也有防水帘子隔着,但谢月野还是问他:“你介意吗?”
戚雨迟已经把外套脱在了外面,谢月野问的时候他已经抬手捞起了衣服下摆,三两下就脱掉了。
“不介意啊。”
谢月野看他一眼,说:“不介意就算了,你也不用这么主动……”
“我冷啊!不跟你贫了。”戚雨迟跑进帘子里。
很快谢月野就听到他往身上浇水的声音,但毕竟不是淋浴,水温控制不好,戚雨迟被烫得啊了声。
谢月野看着帘子下露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