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特命两人专门给施乔儿敷眼擦泪,剩下人手脚利索地上妆揩胭脂。
衣裳头发早已提前换好盘好,下身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上身乳云纱对襟衣衫,头梳垂挂髻,髻别赤金簪。
因还只是未出阁的少女,便在鬓角脑后留了些头发,配上出水芙蓉般的容貌,越发显得飘逸出尘。
四喜端详着镜中的美娇娘,哪怕从小到大看了这么多年,还是不由屏气凝神。
难怪九皇子能违背母命强行娶一个庶女过门,都是有原因的。
“姑娘,哭是没有用的,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啊,你若早想开那些,何必有今天这一遭。”四喜叹息。
不想施乔儿却在这时止住了泪,吸了吸鼻子说:“我渴了,给我端碗茶来。”
哭包从天黑哭到天亮,早饭也闹着没吃,到现在水米未进呢。
四喜大喜,以为她想开了,忙令人斟来一杯茉莉桂花茶,温温热热的,正好下口。
施乔儿喝了两口,嫌头上的珍珠步摇碍事,拔下来扔一边儿去了。
四喜哭笑不得,捡起来收着了,打算等她喝完再给她戴上。
施乔儿小口啜着茶汤,长睫轻颤,像只受惊的蝴蝶在抖动翅膀。
她心想:“其实四喜说得对,哭是没有用的,即便我哭得再厉害,只要朱启接了绣球,我就必须得嫁给他。”
梦中被砍头的画面卷土重来,施乔儿不禁蹙紧了眉头。
心说:“不行,我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