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夫人

孟氏这听得云里雾里的，索性也就任由两个丫头闹去，听着她们调笑，一时间心中也是自在满足。

薛卿儿起了个大早，罩了个磬软玫瑰的外罩，下身一条百褶罗玉裙，单单梳了个简单的罗鬓，插了只蝴蝶玉的花簪。干玉远远看着自家小姐，越看越觉得好看，就是常年生病小脸瘦的有些脱相，但这么一套瑰粉色的衣服，衬的小姐气色好了不少。

薛卿儿带着干玉，来到荣寿堂门口，黄莺就从里面出来了，看见薛卿儿眼中也满是惊讶。

平日里，大小姐虽然也来请安，但瞧着总是个气色不好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老夫人虽然亲近她，她却去亲近夫人，让人怎么能不寒心，一来二去的老夫人便也不想再去管她了。

“黄莺姐姐，劳烦你通报一下，大小姐来拜见祖母。”干玉上前一步说了话。

黄莺这才从思绪中跳脱出来，她打小儿就跟着老夫人，可以看出来老夫人是真的喜欢大小姐，当下也不犹豫，立即向里面走了去。

薛卿儿眯起了双眼，上一世因为孟氏的挑拨，以至于，她与唯一真心疼爱她的祖母离了心。

虽说童言无忌，但是听在人耳中到底也是不舒服的，久而久之，自然让人心寒。祖母免了她的每日请安，薛卿儿竟然也真的就不去了，倒给了薛姣素和薛姣盈机会。

老夫人属于京中典型的贵女，极重规矩与嫡女的身份，虽然孟氏扶了正，但在老夫人心中，她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嫡次女却作践自己，那便一直只是个妾，哪怕身世再好，也是以妾的身份从侧门进来的，同样这两个孩子也是妾室所生的。薛城为人十分孝顺，虽然孟氏心中不平，却也说不得只能是默默受气，然后就把主意打到了薛卿儿的身上。

黄莺拉开门：“大小姐，请进。”

初一进屋，就闻到了淡淡的檀香味，屋里装饰并不华丽但十分雅致。引到里屋，老夫人一身绣线棕服，银丝如布挽在了脑后，发鬓间只戴了一根水玉簪子，通体碧色。屋中间放了只两人大的香炉，那檀香烟飘飘摇摇四散开来，角落来各放了只铜鹤，有丫头在缓缓摇扇让凉气吹了过来。

老夫人一直闭着双眼，数着手中深棕色的念珠，看也不看薛卿儿一眼。

薛卿儿知道，老夫人这是还在怪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在一切还不晚，薛姣素和薛姣盈还只是停留在礼拜上，还未让老夫人对她们起了怜爱之心。

“祖母，卿儿来了。”一语言毕，薛卿儿眼泪便流了下来，本就孱弱的小脸，让人看着更加可怜。

老夫人还是没有睁眼，但是手中的佛珠却停了下来，没再动过。

“卿儿知道，前些个日子卿儿惹了祖母不开心了，祖母不要怪卿儿，好不好？”

黄莺和黄鹂看着跪在地上的薛卿儿，她打小身体就不好，总有三五日是病的，心下也是有着三分不忍，更何况老夫人了。

老夫人身形微微抖了一下，手指敲了敲手边的木桌，黄鹂马上会了意，上前扶起了薛卿儿。

“大小姐，老夫人乏了，您明日再来吧。”黄鹂低垂着双眸。

薛卿儿满脸的失落，复又跪了下去：“祖母，卿儿不孝，明日卿儿再来。”

黄莺把薛卿儿送到了门外。薛卿儿握着她的手，褪下了手腕处的镯子套在了她手上，黄莺连忙推脱。

“好黄莺你就受了吧，我自知惹了祖母不高兴，还望你替我圆上一两句。”

黄莺听完细看了看她的双眼，那双眼睛里只有诚挚一片，便收下了东西，戴在了手腕上。

黄莺凑到了薛卿儿身边：“小姐，今儿啊扶您起来，是老夫人使得，这说明老夫人还是疼您的，您以后可得日日来看老夫人。”

黄莺回头看了看，随即高声道：“小姐，我先回去了，老夫人身边缺不得人。”

薛卿儿坐在椅子上任由干玉和戈画，给她卸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