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房(小修)
得一丝不苟,仪容规范、姿态端正。
他留着短发,头发根根竖起,有汗水在头发尖蒸腾,再顺着额角流下。他的眼睛不大,目光沉静,却自带威严,仿佛打盹的老虎,安宁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他的脸上突兀地出现一道斜线,这是一道伤痕,自左耳根一直到嘴角,仿佛刀劈斧砍,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心中隐隐泛出阵阵疼痛感。
陶南风低下头不敢再看,总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冒犯。
老黄松了一口气,对两个姑娘笑着说:“向队长收下你们了,还不好好谢谢他。”
萧爱云听到这话,知道今天的晚饭有了着落,努力站直,挺起胸膛大声道:“谢谢向队长!”
“我叫向北。”向队长抬手从树上取下两顶草帽,递到萧爱云、陶南风面前。
陶南风下意识地抬起头,轻巧巧一抬手,抓住草帽边缘。牙印处隐隐的灼热感传来,似乎在提醒着什么。她赶紧将右手盖在左手背之上,手中草帽恰好遮住手背上缠着的红色纱巾。
向北指着远处一块山石:“戴上帽子,坐那边就行。”说罢,他没有再看两个姑娘,指挥大家继续勘测,迅速投入到工作之中。
向北的话太过简洁,陶南风与萧爱云对视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顺着他所指引的方向看去,路旁山石有一半藏身山体,只被挖出一小截露在外面。上方一棵十几米高的大松树苍劲青翠,在山石上方投下一大片荫凉。
什么也不用做,戴上帽子,坐在石头上休息就行,有这么美的事?
萧爱云早已热得喘不上气,欢呼一声当先走过去,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拿着草帽扇风。
陶南风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是一条刚刚开出没多久的路,黄泥土路仅容两人通过,路两旁杂草丛生,不少树根虬劲曲张。
从泥土颜色来看,是粘性土。这样的土质承载力较大,可以直接用来做地基,不必进行人工处理。
父亲闲下来的时候,会带着陶南风一起绘图、看现场,建筑方面的知识一半来自父亲口授、一半来自父亲书房里的专业书箱。
父亲那张瘦削的脸浮现脑海,陶南风摇摇头不敢继续再想,慢慢朝萧爱云走过去。身体刚刚挨到石头边沿,清凉感传来。
萧爱云凑近陶南风耳边,嘻嘻笑道:“这石头好凉快,你快来坐着休息一下。”
陶南风整理了一下衣裳,斜斜坐下,左手轻轻一撑——
轰!石头顺着掌根裂成两半。
“啊——”地一声惊呼,萧爱云从石头上滚落在地,茫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陶南风。
陶南风左手刚撑下去,指尖一股热流涌出,石头裂开,整个人顺着惯性摔了出去。
她根本感觉不到痛,心慌意乱爬起来,左手撑住路边一棵矮小壮实的苦楝树。
喀嚓!苦楝树断成两截,碗口大的截口平整光滑。
若不是这一次她终于反应过来稳住身形,整个人恐怕就得顺着山坡滚下去。
陶南风呆呆地看向自己缠着纱巾的左手:裂石、断树,这是什么力量!刚才那股热流,到底是什么?
萧爱云从地上爬起,跑到陶南风身旁,辫子沾了草叶也没有注意,声音里带着丝惶恐:“陶南风,你怎么了?刚才是怎么了?”
修路队的队友被这边的响动吸引,停下手中工作,都围拢过来。有的察看石头,有的端详断木,不由得啧啧称奇。
“石头裂口光整,倒像是斧头平切下来。”
“如果是拉力,切口应该是45度角斜线向下。看这断口,分明是极大的剪力造成。”
“苦楝树虽然木质松散,但这棵树有碗口粗细,想要一掌推断成年人都做不到。”
“还是水平切面,依旧是剪力。”
修路队里有位道路桥梁专业出身的工程师,名叫杨先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