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次日,陈海果真带回了茉莉花,只不过他带的不是种子,而是两株茉莉苗子,顺便还有养花的肥料,我将东西带上楼,将茉莉种好,再施肥,小小的树苗在花盆中显得格外娇小。
经过深思熟虑我最终决定将两个花盆搬到楼下,楼下的小卖铺旁,此时正是太阳高照的时候,我将花放在这里,天下雨就相当于给它浇水,这样或许就可以解放双手。
这两盆花,陶瓷的一盆是我种的,另一盆木质的珍吵嚷着要种,我拗不过,于是我就转交给她种,她说这是她头一回种植物,其实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完全凭借知觉去做这一件事,就是不知道花会不会开了。
镇上的孩子门又跑来了,依旧是珍上前应对,我则在小卖部帮助祝爷爷抬货物,小卖部的东西很多我都没见过,大概是地区特产,还有的都是很小的时候才见过的食品,很多我甚至都以为绝版的零食,以前没有钱,买不起贵的零食只能买这些便宜的,以前花个一元或者五角都认为是巨款,买到的零食要一点一点的吃因为那样可以吃得久一点,那是我童年的山珍海味,到现在来看,没了以前那种珍惜,没了以前的味道,食物的味道没有变,只是自己变了。
一切忙完,我和爷爷坐着休息,珍应对完小孩再次回来找水,吃过午饭,我们坐在一起扇风聊天,这时陈海经过了小卖部喊到我们的名字。
我们出门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了?”
陈海腰间别了一把刀问道:“跟不跟我去上山?”
“上山去干嘛?”我问。
这时祝爷爷从里面走出来说道:“后天是庆裕节,每年的那个时候我们镇上都会在石路那边搭起架子挂上灯,家家户户都可以在哪里摆摊子,摊子里有卖吃的有卖用的有卖饰品的,人们这样做是为了纪念上一年的收成以求这一年的丰收。
“所以我去上山砍竹子”陈海说:“怎么样,去吗?”
“走吧”我说。
“我也去”珍说。
于是三人一起穿过街道和石板路踏上了一条小道。
小道两边也有竹子,不过我们要砍的不是这些而是山后面的那些老竹子。
一路上山,脚下的石板上覆满了枯萎的竹叶,踩上去沙沙作响,阳光穿过叶间稀碎地散落在地上形成无数的光斑。挺拔的竹子被风吹动晃起来会咯吱咯吱地响,而听到最多的还是竹叶相互摩擦的簌簌声。
走完上山的路就是慢慢下山的了,越往里走那竹子的竹干就越粗壮,有些枯萎断裂的竹子已经黄了,立在那里失去了原本的挺拔变得脆弱无比,稍微施力就会断裂。
四周蔓延着竹子的香气,下山的路程很短,下了山没走几步就能听到水流泻下的声响,陈海说刚刚下来的山腰有个泉眼,流出来的水甘甜可口。果然没有几步就能看到一条的溪流横穿而过,石板路到了溪流处就变成一个石板桥,走过石桥竹林中有一座竹制的凉亭,凉亭的上方没有竹子的遮盖于是就空了一大块,光从这个缺口照进来射进水里,水里的石头在光下闪烁。
“我们到了”陈海说:“就是这里,看来我来的有些早,他们都还没来。”
我问道:“还有人吗?”
陈海听到这话笑了:“当然,这些活儿都是每家每户一起来做的”
“噢”
“不说了,开干,我来砍,你们帮我把竹子一堆一堆地捆起来”陈海说完扔给我们一堆绳子:“一捆大概八根就可以了”
陈海去砍竹子,每倒下一根我们就负责去捡,干着干着越来越多的人也来了,很快,地上有空出了一大块,许多人也带着自己家的孩子,大人负责砍,小孩在后面捆,一捆一捆地收集,几个小时的功夫,这片竹林的竹子就倒了好多,他们挑大小差不多的竹子砍,每家砍个几捆,砍累了就在凉亭几里休息,渴了就砍下一节竹子,然后将竹子的一头砍掉,去溪里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