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少女一身海棠色纹牡丹衣裙,螓首蛾眉,面若芙蓉,一瞧就精心装扮过,胸前湿掉的衣襟,面积不算小,恰勾勒出少女娇媚的雪软。
沈翌是从东宫而来,与陆莹算是狭路相逢,一个前往乾清宫,一个前往坤宁宫,若非清楚,处于深宫,她不可能随意探到自己的行踪,太子几乎要以为,她是刻意凑来的。
陆莹行完礼,就慌忙遮住了衣襟,少女面色绯红,泪盈于睫,身体发抖时,雪胸也颤颤巍巍,别样动人。
沈翌的目光从她平坦的小腹滑过,脸上的神情很是冷漠,他没再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经过。
陆莹没敢动,羞耻和难堪几乎将她埋没,她垂着眼睫,怔愣在原地,身子不控制地在打颤,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后,小宫女才低声道:“陆小姐,就要到坤宁宫了,赶紧过去吧,再耽误下去,万一误了时辰……”
陆莹也清楚耽误不得,忍着羞耻,麻木地跟了上去。
沈翌已来到乾清宫门口,小太监请过安就进了殿内,躬身通报了一声,“皇上,太子欲要求见。”
皇上闻言,揉了揉眉心,合起奏折,道:“朕这几日实在太忙,让他改日再来。”
沈翌自幼习武,站在殿外便听到了这声音,他沉默了片刻,却没有离去,径直抬脚往殿内走。
守在门外的侍卫吓了一跳,却不敢拔剑,只伸手阻拦道:“殿下还是请回吧。”
沈翌没听,侍卫不得已拔出了剑,“请殿下莫要为难我们。”
剑光反射出幽幽寒芒,却没能阻止住沈翌的脚步,见他铁了心要闯进来,皇上叹口气,出声道:“放他进来。”
沈翌背脊挺直,眉眼冷淡,进来后,就撩开衣袍,单膝跪了下来,请罪道:“儿臣有事询问父皇,父皇迟迟不得空,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二十天前查出一些线索时,太子就求见过他,皇上没有见,前几日,皇上在朝堂上宣布三个月后让他完婚时,太子再次求见过他,皇上又将他打发了回去。
皇上淡声道:“起来吧,来人,给太子搬把椅子。”
小太监将雕刻繁复花纹的太师椅搬了进来,太子并未坐下,他站起来后,清冷的目光就看向了皇上,不疾不徐道:“父皇若想让儿臣尽早完婚,儿臣不敢不从,何至于此?”
他手腕了得,饶是身边没几个可用之人,仍旧查到了一些,他第一次求见时,皇上就明白瞒不了多久。
他并不想承认什么,只道:“太子这话何意?”
他向来如此,想做什么事,从不会与人商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太子本该装糊涂,望着他的目光却没有躲开。
他冷声道:“就算有父皇出手,依然有迹可循,残羹中的避子汤,武安伯府的暗卫,若我所料不差,最初应是秦臻动了歪心思吧?”
他每年去护国寺,都是为了先后,怕打扰她安眠,每次过去,身边几乎不带什么人。
背叛他的那个内侍,仅有一个妹妹,她妹妹原本在安府伺候,两个月前,突然被秦臻买走,他妹妹的命捏在秦臻手中,他才听命秦臻,背主后干脆服毒自尽。秦臻当晚也曾出过府,半夜才归来,这些太子皆查了出来。
太子眉眼不动,淡声道:“父皇怕我与定国公府闹翻,才阻止了秦臻吧,之所以会是武安伯府的小姐来我寮房,是由于您看中了她的身份吧?”
她身份不高,恰是皇上看中的一点,他母族势力强大,外戚干政,让他烦不胜烦,他自然不希望太子重蹈覆辙。
太子语气很淡,像是遭受算计的根本不是自己,“若我所料不差,钦天监算出的八字,肯定是她的,又是避子药,又是将秦大夫请到林府,不过是想瞒着我。父皇在害怕什么?怕我得知她有孕后,一碗堕胎药,喂她嘴里吗?”
不用想,所谓的三个月后完婚,也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孩子顶多瞒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