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
谢母盯着谢棠许久,终究是没有戳穿她的谎言,长叹一口气道:“还记得母亲和你说过什么吗?”
谢棠垂着头道:“记得。”
“重复一遍。”
“母亲说过,父亲早逝,家中只剩奶奶、母亲和孩儿三人,为防外人觊觎我家房屋财产,滋生闲事,让孩儿在外不得与人争执、纠缠、惹是生非…”
“可是…孩儿平素也谨遵母亲的吩咐,并无…”话说到一半,她想到今日发生的事,突然失去了争辩的底气。
并不是自己不招惹是非,是非就不找上门的…
谢母蹲在身来,让自己的视线与自己的女儿齐平,在朦胧的黄昏夜色中,她的神情没有谢棠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只是蹙起的眉头间,似乎藏着数不清的烦恼。
二十八九岁的模样,正是一个女人如花似玉的年纪,本不应该烦恼这些事,只因丈夫早逝,她才被逼着将好端端一个女儿扮作男孩以撑门户,又三令五申不许女儿暴露身份。
若不这样做,则家中财产早就被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侵占空了,她们母女哪里还有立锥之地?
“并非母亲严厉,强要你做什么,只因我们身份不同,所以要格外小心,明白吗?”她语重心长地说道。
谢棠抿紧唇点点头,道:“孩儿记住了。”
谢母放下了严肃的表情,摸摸女儿的脸颊道:“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你的晚膳母亲已经让杨嬷嬷热好了,你去花厅让她端上来,快吃吧。”
谢棠吃过晚膳后,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连脏兮兮的外衣都不脱,就蹦到了床上,打亮火烛,将藏在怀里的画册掏出来,翻阅自己今天一天的收获。
鬼母狰狞的面孔,仙子飘逸的罗裙,佛陀以慈悲之相普济世人,还有飞扬入云的檐角,凶相必露的坐狮等等。
染黄的宣纸上,灵犀寺的一景一物都像平挪了一般,一一被她用细毫描绘了下来。
再翻到后面的空白页去,她将沾过墨的毫笔执起,咬着笔尾回忆了一阵,继而柔软的笔尖落下,两三笔便勾勒出一个女孩的轮廓…
烛火轻曳,屋外蝉声四起,却一点也不妨碍作画人的专心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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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希蕴相遇后的第二天,曹闲月收到了一个小匣子,听侍女说是赵丞相府送来的。
本不在意的曹闲月,登时起了兴致,当下打开小匣子,一阵好闻的清香味随之扑鼻而来。
匣子内平铺放着一张杏红色的纸笺,其上除了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花瓣之外,还有数行用小楷写得整整齐齐的词。
曹闲月拿出那纸笺,将那词在心里来来去去默念了几遍。果然不愧是千古第一女词人,仅寥寥数句,便将秋日里的闲情逸致写尽。
在这首词后头,还有一行小字,曹闲月瞧完之后,不存在的尾巴差一点就翘到了天上去。
“兴致来时,偶得一词,聊赠幼卿小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玉衡居士居然给我写词了!!!对方显然是记住了昨天自己说过的话!!!!啊啊啊啊!!她穿越值了!!!!
要不是曹闲月绷得住,可能当场就要在自家的侍女面前蹦跶起来,将自己原有的少年(装)老成(蒜)的形象全都粉碎掉。
短暂的兴奋之后,曹闲月立马想到了要还礼,将自己和玉衡的友谊小桥火速搭建起来。
虽然从“小友”两个字可以看出来,对方是把自己当成小孩了,但是没关系,自己很快就长大了,到时候她们就能做平等的朋友了。
她前思后想了半天,把玉衡平生的喜好都琢磨了一遍,最后将礼物内容落在了“赌”字上。
玉衡好赌,不仅后世人尽皆知,而且在眼下的时空里也颇有其名。听说她最擅长是一种唤作“打马”的棋艺游戏,为此还专门写了一篇类似于后世的游戏攻略,专门教人如何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