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杯子

池莫凡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地走向凌月城。

系统感受着自己的宿主几乎凝成实质的低气压，纠结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开口:“宿主……”

池莫凡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默默地往前走。

“宿主……”系统再次开口。

池莫凡停住脚步，道:“系统，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语气十分平淡，平淡到不正常。

“我……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呵，我被骗得好惨啊。”他的眼中是抹不净的阴沉，仿佛孕育着狂风骤雨……

“宿……”

“够了！不用再说了，让我安静一会。”池莫凡闭上眼睛。

系统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决定沉默。

凌月城，客栈内。

“被骗?那倒不至于。毕竟，如果没有池莫凡这个完整的人出现，故事的走向的确如此。”君辞伸手，推了推装了一杯酒水的杯子，杯子滚动着，酒水洒出来，却没有接触到地面。

君辞看向杯子，笑了一声，道:“灵魂有缺那么多年，还不算磨合的时间，可是落后了一大步啊。”说完，起身，杯子砸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

君辞闭上眼，轻轻推开门，是一片黑暗。

“已经开始了吗？”君辞伸了个懒腰，整理整理衣袖，道，“还是沉不住气啊——我还没动手！”脸上写满了不悦，没有一丝迟疑地跨了进去。

黑暗吞没了她的身影，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酒水好似才放在桌子上似的，还隐隐散发出些酒香。

君辞在黑暗中漫步，停下脚步，试探着走了一步，轻踏两下，一脚踩下去，整个人便跌落进黑暗中……

“我是不是要表现地慌张一点，算了，好累的。”君辞微微睁开眼，又果断地闭上。

微风拂过青翠的竹子，惹得竹叶子欢笑连连。

君言轻轻用拂尘掸去或许存在的灰尘，阳光打在他的发丝上，闪着柔和的光。

“时时勤拂拭，勿使染尘埃。”

君言轻合双眼，整理下衣袖，打开一个木盒，一股黑色的烟从盒子里飘出，君言轻甩拂尘，黑烟被打断，缩回盒子里去，缩成一个木雕的形状。

“状态不错。”君言轻飘飘地评价了一句。

“君先生，君先生……”那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道，“城中……城中有个店铺，掌柜的着急……着急卖出去，托……托我问您要吗……”

“要。”君言合上盒子，走出门……

一成不变的街道，白玉还在哪里转悠。

“连一块灵石都不愿投进来吗？”长庚终于舍得睁开眼。

扫了一眼街道，转过身，继续在想像着晒太阳。

“总是在无关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这也是你的用意吧。”他轻掀眼帘，看了一眼白玉。

他伸手，像是抓住了什么，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张开手，空无一物，恍然回神，眼神黯然，轻笑一声，垂下手。

……

黑暗，黑暗，还是黑暗，看不清前路，也看不清自己。

墨染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着。

“小鱼——”有声音轻轻呼唤着。

墨染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不断地向前走着。

“小鱼——”

“小鱼——”

“小鱼——”

那个声音不死心，仍然不断地呼唤着。

墨染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染。”这是老村长的声音。

墨染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如果忽略他紧攥着的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