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救兵
“衙老爷出行,闲杂人回避!”
“当……”
一支十余人的抬轿队伍伴着衙役的锣声在街道缓缓行进。行人也知趣得纷纷退到两旁,窃窃私语地嘻笑着。
“无能大老爷又去搬救兵喽!”
人群里不知哪个泼皮拉着看笑话的腔调大声喊叫道,接着传来阵阵附和的讥笑。
“大胆!城衙老爷也敢污蔑!”
“谁?有胆说就得敢认!”
吼叫的是城衙的主簿,不用等其开口,光看那张吊梢眼,三尖胡凑成的尖嘴猴腮的小脸就知道是个吃不了嘴上亏的主。
厉声过后,人们东瞧西望,或低头用鞋碾地或仰头吹小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把主簿气的够呛。
主簿又要发作,轿子里的城衙知令吭了声。衙老爷半拨开轿门帘,拧着眼,一脸不堪地冲主簿小声嚷道:
“唉呀,不用管他们了,正事儿要紧!”
说罢就重又把帘子掩了下来,生怕外面的刁民再次揪着他不放。
益州城,东街区。
辅街尽头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建着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院门是铁皮包镶的双扇木门,若不是门头匾上赫然写着“悬列司”三个明晃晃的大字还以为是哪个有点小财的小老板的家邸。
官家的地儿?怕不是有些寒酸吧。
院子,应该说是前院,地方很宽敞。靠墙的方向种着一棵大树,那树是有些年头的老树,枝干盘曲,根须伸展交错。离树不远处是一套石桌石凳,刚好能在老树的荫蔽下。另有两面墙边摆放着刀枪剑戟,整个悬列司前院仅此而已。
院子里几个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扫着地。石桌上,槿流缨双手托头仰躺着,百无聊赖。
“咚……”
门外传来落轿声。
槿流缨直起身来,一只脚踏上石桌,右手顶膝撑着脸,一脸的没好气。
“呦,李知令来啦,稀客!”
“槿……槿姑娘!槿姑娘气色好哇!那张司长可在?”
进了门,城衙知令李广达搓着手答道。
“里面呢。”
“陈教头可在?”
“出门,别怕。”
听到陈教头不在,李广达松了一口气,带着随从就往院里去。
穿过隔墙就是内院,里面是十几座大小不一的房屋,皆呈官家的样式。
“行了,你也别和我套近乎。说吧,什么事。”
悬列司司长张裴元不耐烦地嚷嚷道。
“什么?抓贼?李广达!你把悬列司当是什么地方了?要不干脆合并给你,都给你做事得了!”
听完李广达的来意,张裴元瞬间急了眼,拍着案板冲李吼道。
“老张喂,我也不想啊。你也知道,我手里那些人饭桶一堆,抓个扒子流氓还行,那飞檐跳瓦的哪是他们够得着的……”
“有飞贼进了内城那些王公贵族的府,生气了,死命叫我七日之内正法贼人……”
一阵卖惨诉苦打人情牌,张裴元终于答应帮忙,李广达也终于可以露出久违的笑。
这次登门拜访李广达是算计好的,就挑着陈将南不在下手。若是陈将南在,只要他不同意就是自己恬着脸抱大腿也只有被赶出门的份。
陈将南原是冀州军的团练教头,因惹事得罪了顶头上司被使手段下调益州悬列司作职,而得到这么有能耐的人对李广达算是捡到了宝。
很快,李广达一行人告辞离开。
看到李广达离开时挂着笑的胖脸,槿流缨眉眼一皱,感到一丝不祥。
莫不是又要干些杂活?
正想时,槿流缨突然被拍了一个激灵。黄麟回来了。
“流缨,看我带来了啥!”
说着就往槿流缨身前送。
“死开!给我拿开!”
槿流缨身子一缩便闪在一旁,只见黄麟捧着一只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