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幻觉

徐傲然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蒋珊珊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徐傲然又重新戴上了墨镜，旁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谁能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一路上蒋珊珊都在不可思议，和她对比起来徐傲然就安静的多。

蒋珊珊斟酌了一番，还是下定决心开了口，“徐傲然，要不让周境带你去检查吧？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周境刚刚已经被蒋珊珊毫不留情的丢下，现在两个人正在往贺瑞秋在F国一处郊外的别墅的路上。

窗外的建筑越来越少，视野越来越宽阔。

“不用了。”

徐傲然打开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她打开通讯录，点开了备注“徐女士”的联系人。

电话拨出，响了几秒那边便接通了。

“喂？有事么？”一道好听的女声响起，那边的声音很嘈杂。

徐傲然轻笑出声。

所谓血浓于水，血缘至亲。对于徐曼这个冷血淡漠的母亲来说，即使她徐傲然此时此刻站在山崖旁宣告自己马上要跳下去，徐曼也只会冷嘲热讽，火上浇油。

“我很忙。要是没事我——”

“我出车祸的时候你在哪？我在医院的时候你又在哪？”徐傲然突然大声打断了徐曼的话，似乎在倾诉这些年来自己的不满。

即使徐傲然根本不记得自己出过车祸。

她只不过想通过徐曼，来确定自己出过车祸的事实。

在无言的这几秒，徐傲然渐渐屏住了呼吸。

徐曼却仍是那股淡淡的语调，“我很忙，如果你心情不畅我可以帮你联系心理医生。不要一上来就对我大呼小叫。”

显然，她避开了这个话题。

还不等徐傲然说什么，她那边就撂了电话。

窗外刮起秋风，空中开始下起豆大的雨点。车窗被摇了上去，在车内密闭的空间里，沉闷，又沉默的可怕。

蒋珊珊透过前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徐傲然。她摘掉了墨镜，没有任何表情。

“你别急，别急啊。要不然你问问贺瑞秋？”

贺瑞秋？

听到这个名字，徐傲然突然惊醒了。她拍打着车窗，“停车，停车！”

车子刹住了。

再不远，就是贺瑞秋购置的房产。

徐傲然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空中还有孤零的飞鸟在盘旋。

雨越下越大，车窗都氤氲起水汽。

“你怎么了？”

“带我离开这里。我现在不想见到他。”

如果她就是贺瑞秋心里的那个人。如果她曾经在这里居住过，出过严重的事故，甚至失去了一段记忆。

为什么贺瑞秋从来都不提起？

为什么在她没有退路，潦倒之时贺瑞秋找上了她？

她到底是不是她？

这一切徐傲然想想都开始发麻。

周遭的一切都那么虚假。

如果有石子抛开，这个世界会不会分崩离析？就此破碎？

蒋珊珊二话不说就将车子掉了头。

“疯了吧这个世界！贺瑞秋是不是知道什么？他才这么轻易让你跟我走？”

蒋珊珊发泄似的踩油门，车速越来越夸快。

徐傲然突然尖叫出声，“前面有车！快停下来！”

车子再一次急刹在路上。

“你怎么了？这里一辆车也没有。”

“我——”

零碎的画面浮现在脑海，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她恍惚记起，好像有一辆车疾驰撞了过来。

“对不起，我眼花了。”

天黑了下来，雨也停了。

“放心吧，这是周境的房子。这家伙是个富二代，不会在乎我们借住一晚的。”

此处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从高处往下看，这座城市尽显繁华。

“你和周境怎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