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暗
的方式能得到神的原谅,并获得救赎。大部分改造区的人都笃定自己能得到神的救赎和永生,但是也有一小部分人,就比如说像赵思鸣这样的另类,却清楚的知道,尽管他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相信类似被神拯救的戏码,不过是上城大人们的表演罢了。但他还是要装作一副十分虔诚的样子,这十分折磨他的内心,也许这才是导致他最近几月头痛加剧的缘由,但他是不敢去到医院的,也可以说,他们这样的改造区的人类是没有资格去到去医院就医的,医院这种东西允许上层的大人使用。
想到三天之后,又有一批人要经历死亡的痛苦。他瞬间便没了胃口,对面的王城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仍旧自顾自的说着一些他看到的见闻和他在改造区运动场上的英勇表现,完全没有理会赵思鸣逐渐失去耐心的表情,王城这样的人,你并不能说他是傻,但又不能说他是聪明的,因为他对于上层人的话,十分的笃定与虔诚,他近乎于把每月改造区发给他的物资近一半的都捐献给了教会,上层的大人们对于他这样的无私行为自然是非常乐意的,当然了,前提是他没有背叛神。
这时画像上的男人开始祈祷,王城的表情立刻专注,紧紧的盯着画像上的男人,全神贯注的倾听,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空洞的眼神里似乎有着对神无尽的崇拜,他貌似很满意的点头,听到后面甚至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再理会食堂周围的吵杂,聚精会神的不放过一丝的声音,只怕漏掉男人的发出的一个字,男人祷告完之后王城欣慰的感叹道:“不亏是神的代言人,拥有高贵的血统,祷告也与我们这些平凡人不同。”
赵思鸣实在不甚理解王城这样的人的脑子是如何运作的,他总是健忘,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去领物资,也许过了半月有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去领,这令他在改造区里十分的吃香,其他人总是人让他来跑腿,替自己去干一些本该是他们自己干的事情,上城的大人们,对于这样的欺凌事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底线,触怒神的信仰,那便无所谓了。
旁边桌子的那位鸭子叫先生仍然喋喋不休的大呼小叫,这个人似乎十分的烦躁,也许是其他的人讨论的聒噪惹怒了他,但没有人去接他的话茬,他自己在那里自顾自的大声嚷嚷。大家都见怪不怪,对于这样的人,最好的实行办法就是爱搭不理,过会儿他自己觉得没趣便自然会消停。
赵思鸣也并没有去理会这些嘈杂,他的思绪已经飘忽到其他的地方了,他在想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自己已经辛勤工作了六年,六年有余的生活,他的生活质量为什么还是一成不变?他感到十分的愤懑,却无处宣发,胸口又刺痛起来,他面前的食物已经被他吃完了,六年来,这里的食物从来都没有变过。这令他每次吃的时候总感觉想吐,但是又不得不忍着恶心的感觉,强逼的自己吞咽下去,因为一天只有这一顿食物可供他们吃,如果他现在不吃的话,就得忍受一天的饥饿了。起初他刚来的时候也挣扎过几次,但没有超过五次,他便败下阵来,因为每日持续十五个小时的劳动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他完全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去埋怨食物好坏,在这里的大部分人,有的吃已经不错了,还有许多因为不满足工作时长和工作要求的人,是没有足够食物填饱肚子的。他无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周围,这里挤满了人,一个五百平方米的小食堂里,足足填满了将近一千个人,把小小的食堂塞得满满的,人们紧紧的挨着,前胸贴后背。在这里是不存在插队的,因为两个人中间根本就挤不下第三个人,周围的墙壁都是灰扑扑的。有些人甚至都不得不站起来吃饭,筷子十年都没有换过,已经渐渐有生锈的迹象,铁盘上的污渍沾染的到处都是,食堂里里气味混杂,人们身上的汗臭味,咸菜的酸臭味,劣质的工业糖精味,干面包的霉味混杂交织在一起,蔓延的整个食堂各处,新鲜的空气在这里是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