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女侠变身
殷野王有个毒杀庶母的女儿,亲娘绝望自尽,那孩子从家里逃出来,被金花婆婆收留,练习毒功,容貌尽毁。
鹿鸢想起天鹰教灵幡满目,殷野王的两个老婆相继死去,正好跟小东西的出现对应上了。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我只认你当我师父这是小东西说的话。祖父和父亲都奈何不了的人,在她眼里可不就是最厉害的人。
昏黄灯火下,鹿鸢幽幽看着小东西,很是不喜。
今日她恨殷野王入骨,一心投靠强敌,等过两年,她懂些人事,还会对亲生父亲的死对头心怀崇敬吗?她早晚会明白,她娘是她逼死的,不是她爹逼死的,而本能会让她更快意识到,她爹她可以恨可以诅咒,但别人不行,连怀有一点恶意都不行。
这是捡回来个狼崽子啊,大意了。鹿鸢暗暗叹了口气,对小东西耐心全无,从床上挑起一条被子,扔到靠窗的榻上,支使道:“你睡那儿,现在就去睡。”
从现在开始,不能给小东西任何套近乎的机会。
小东西拖拖沓沓走向竹榻,喉咙像吹哨似的,一声一声地抽搭,甚是响亮。
“敢哭哭啼啼就滚出去。”鹿鸢冷冷加上一句,语气多了几分严厉。
小东西立刻收声,麻利地爬上竹榻,盖好被子。
鹿鸢吹了灯,在床上打坐,一夜无话。
天快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见殷野王破门而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拐带幼女卑鄙无耻。鹿鸢在梦里张不开嘴,气得血上头,醒来看着蹬被子的小东西,心说圣清观也不用去了,你既然瞧不上,我又何必出这份力,你我萍水相逢,你的命由你不由我,一会儿给你留几两银子,就当是照顾你年幼了。
鹿鸢再次合上眼,小憩了一会儿,小东西被尿憋醒,怕吵到鹿鸢不敢出声,便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烙饼。
“醒了就起来。”鹿鸢冷不丁出声。
小东西一激灵,光脚跳到地上,夺门而出。
女主人正在院子里喂鸡,见了小东西直夸她生得精细水灵。
鹿鸢私下处理掉花蛛尸体,才去洗漱,在客栈用过早饭,天已大亮。鹿鸢付过钱,又对主人家客气几句感谢招待,一抬眼,发现小东西偷偷摸摸从厨房出来,衣服上多了几个黑手印。
小东西把手藏在身后,笑嘻嘻跟随鹿鸢走出客栈,“师”
她刚想叫师父,又把话咽回去,飞快瞄了一眼鹿鸢的脸色,低声继续说:“我把那身烂衣服烧了,省得仇家追查。”
鹿鸢看着小东西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这张脸摆在这儿,光烧衣服有什么用?”
小东西胸脯一挺,把两只灰扑扑的笑手从背后举到身前给鹿鸢看,手里各攥一把水和过的灶灰,当着鹿鸢的面开始表演灶灰洗脸。
鹿鸢皱起眉头,面露嫌弃,手伸向腰间摸银两,心说不用走到村口,咱俩就在此处分别,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谁知小东西突然哎呦一声,紧接着躬身弯下腰。
鹿鸢讶异,怔怔问:“怎么了?”
小东西嘶嘶吸气,“肚、肚子疼。”
鹿鸢在熊孩子是真疼还是作妖之间犹豫了一下,干巴巴地说:“要不喝点热水?”
可能是早上喝井水喝急了,小东西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艰难挤出一句,“我想上茅房。”
鹿鸢无奈,“去呀。”
“你等我?”小东西眼不眨地盯着鹿鸢。
鹿鸢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认命地点点头,“我等你,快去吧。”
得到鹿鸢的保证,小东西撒腿就跑,一溜烟消失在远处某家房后的草丛里。
鹿鸢仰天长叹,把手一背,沿着村道来回溜达,不曾想在她第二次经过岔路的时候,转角遇到两位故人。
“纪晓芙?”
“纪师姐!”
丁敏君和贝锦仪认出鹿鸢,齐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