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见夫子到了,赶紧迎上去。
“学生多谢夫子拨冗前来。”
石夫子得意地轻抚美髯,“你是我教出来的弟子,该来,该来!”
“让让,马车来了,让个路。”
“前头都是人,马车进不去了,大人,咱们在这儿下吧。”
孟县令也不端架子,一身常服从马车下来,他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中间的宋槿安。他微微颔首,这学子不错,乡下地方能培养出这样的人,也算人中龙凤了。
“学生宋槿安见过县令大人,未曾远迎还请大人见谅。”
孟县令和煦地笑,“无碍,本官巡视春耕,路过此地,听说你家办流水席福泽乡邻,特来看看。”
办流水席父母官大人来了,没想到有这样的福气。宋家人没想到,来此吃席的众人也没想到。
石夫子等人赶紧过来拜见,拜见完毕,宋家族老们邀请父母官入席,宋槿安请来石夫子,孙承正、季越、石川也被孟县令叫来,宋槿安自然也把宋举和宋问叫来陪坐。
孟县令是同进士,虽然考运差了一点,但考察他们几人学问肯定没什么问题,几番对答之下,孟县令笑着道,“宋秀才不愧是咱们沐城第一个小三元,学问扎实,再打磨几年,中举未尝不得。”
石川、季越、孙承正也被夸奖了两句,就宋举和宋问没得夸奖,孟县令只说让他们珍惜读书机会,他们双亲靠种地供养他们读书不容易。
宋举脸色一下白了,同桌的几位族老也听明白了,这是说他们学问不到家,劝学的意思。
和宋举相比,宋问很知道自己不是读书那块料,他很有自知之明,只想考个童生就罢了,以后去县里找个掌柜的活儿就挺好。
孟县令听到宋问实诚的应答,只觉高兴,人贵有自知之明,知道及时止损,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孤注一掷更值得夸奖。
宋问傻笑一声,挠头,“当不得县令大人夸奖。”
知道他在大家都不自在,孟县令略坐了坐,喝了几杯水酒,就告辞了。
孟县令一走,现场气氛立马热烈三分,被父母教导着不要胡闹的孩童都多了几分顽皮。
宋家人都笑意盈盈,这次他们家的流水席,有县令前来祝贺,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脸面。有这一出,原本还想闹点什么的宋长庚彻底偃旗息鼓了,宋潘氏心里却不服气,踩着她家孙儿给宋槿安做脸,他也配?
孟县令在的时候,大家都不敢造次,孟县令一走,大家都想和秀才公喝一杯,宋槿安不好推脱,举杯去每桌给来祝贺的亲朋好友乡邻熟人敬酒一杯。
一圈走下来,他喝的脸红,好歹还有几分清醒。桌上和季越、孙承正说好了,明日去县里夫子家聚一聚,主要是和其他有心科举的同窗传授经验。
石夫子高兴道,“有你们这样大度的同窗,也是他们的福气。”
送石夫子和季越他们离开,宋槿安这才能抽空回家休息。刘氏心疼儿子,见他一直在敬酒说话,没吃多少东西,赶忙煮了碗面条端回家去。
宋成几个族老,站在一旁说话,槿安这小子他们没看错,是个拎得清轻重的。他心里未尝对宋长庚没有怨怼,在对外的时候,还是以宗族利益为重。
宋成看了眼宋长庚爷孙,不知道他们可否能想明白。如若想不明白,宋举就太对不起槿安了。
流水席办到戍时日暮时分,送走吃席的宾客,妇人们还要忙着收拾碗筷。李婶抽空端了碗蜂蜜水进屋,嘴里念念叨叨,“大郎什么时候才娶妻哦,喝醉了躺屋里都没个人管。”
刘氏也是过来看大儿醒没醒,听到这话,抿嘴笑道,“快了,争取今年定下来。”
宋子安趴在哥哥床边,眨巴着眼睛,“嫂子。”
李婶乐呵呵道,“看看我们家二郎都知道要嫂子了。”
宋槿安半梦半醒间,想起她昨日说的话,她给他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