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年

汤婆子递给大姑娘，陪着大姑娘出了院子。

“老夫人找姑娘做什么？冬日的请安不是免了吗？难不成是觉得我们住的太舒服了，让我们搬回去？”我小声嘀咕着。

“你呀，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大姑娘侧首说道。

“好嘛，奴婢就是猜测嘛。”我噘了噘嘴不再出声，天上飘着雪花，我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跟着大姑娘加快了脚步。

来到老夫人屋前时，两个丫鬟打起帘子，我接过一个丫鬟手里的拂尘，扫了扫大姑娘和我鞋尖的雪。我拍了拍大姑娘身上的雪花，这才扶着大姑娘进了屋子。

门内的两个丫鬟解下我和大姑娘身上的大氅，换了姑娘手里的汤婆子，引着我们进了内室。

“老夫人，姑娘来了。”里边的老嬷嬷看到我们报了一声，就听老夫人在里边着急地让进去。

等走进我才发现，大夫人，三夫人竟是都在的，我看到娘亲也在，站在大夫人身后。

“我的昭昭，可想死祖母了。”老夫人揽着大姑娘到身前亲昵着。

“都怪孙女，没有及时来看祖母。”大姑娘软软的说着，虽是答着话，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大夫人。

“不妨事，天儿冷了，去了请安也好，别冻着了。”老夫人摸了摸大姑娘的发髻疼爱道。

“马上新年了，可有去做新衣裳？”老夫人问道。

“母亲派人来已经量过身型了。”大姑娘如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昭华院可还习惯？那些个奴才用着可还顺手？”老夫人抱着大姑娘不撒手，继续问着。

“祖母放心，昭昭会照顾好自己的，不是还有穗穗嘛。”大姑娘忽然点到我，我忙冲着老夫人笑道。

大夫人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

终于，老夫人撒开了大姑娘，“去吧，去到你母亲那去。”

大姑娘慢慢走到大夫人跟前，挨着大夫人坐下，却始终都不敢太亲昵。

我也跟着来到大夫人跟前，自然地站在娘亲身旁，悄悄拉住了娘亲的一根手指头。

“昭昭的眼睛都快腻到大嫂身上去了，进了屋就一直盯着看。”旁边三夫人刻薄的声音响起，冲的耳朵刺痛。

“瞧三婶婶说的，我放才看的是母亲身后的嬷嬷。总听穗穗念叨她娘亲，还一直未见过。今日瞧着母亲身后的嬷嬷同穗穗有些神似，心里猜想着，这才失了神。”大姑娘浅笑着说道。

“进了屋子不看自己的亲娘，却看着别家的。大姑娘这心，还真是个薄凉的。”三夫人眼唇叹道。

“也是呢，大姑娘生下来就抱到了老夫人跟前，难免跟大嫂生疏。大嫂，你可别往心里去呀。”三夫人摸着自己的肚皮尖酸道。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看到大姑娘和大夫人抱着汤婆子的手都紧了几分。

“行了，今日叫你们到跟前来，不是让你们嚼舌根的。”老夫人铁青着脸瞪了三夫人一眼。

“新年伊始，老二不在家，老三又怀着身子，府里上上下下便交给老大去办理。昭昭也大了，帮衬着些你母亲。老三，你就好好待在你的屋里头，月份大了，不要乱跑。”老夫人跺了跺拐杖说着。

“母亲放心，我会差人照顾好弟妹的。”大夫人温声说道。

“我可不放心，不是自己的人我可不敢用。”三夫人的白眼翻的，我都忧心会不会翻不过来。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老夫人烦躁的摆了摆手，这才从压抑的屋里出来。

我瞬间感觉屋外的空气甚是清新。

“昭昭，陪我回绛玉轩用晚膳吧，我们母女好些日子没有说过话了。”大夫人拉住大姑娘说道。

“昭昭听母亲的。”大姑娘点了点头。

我心里头也高兴，可以和娘亲多待一会了。

三夫人斜着眼看了我们一眼，便抱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