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
“别哭了。”柳凌月忍不住叹气。
坐在床边上的虫子低头抽噎着,反驳道:“我才没有哭。”
“是,你没有哭。”柳凌月没有感情地敷衍着,然后转身找到墙边的医疗管家,从它肚子里取了一瓶止痛喷雾出来。
捂着脸的手被拉下来,江迟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做什么?”
柳凌月看了看江迟发红的鼻头,心底有些嫌弃,都没出血,有什么好哭的,矫情。
但表面上,他却是一脸平静,动作堪称温柔地勾起江迟的下巴,“闭上眼睛,给你喷点药。”
江迟的视线转向他手里的药瓶,慢半拍地应了声:“哦,谢谢。”
闭上眼睛后,江迟只觉得面部一凉,而后疼痛也迅速跟着消散了。
“好了。”柳凌月道。
江迟立即睁开眼,脸上满是好奇,盯着柳凌月手上的药瓶道:“你这个是什么药?好厉害。”
柳凌月没有马上回答,因为他忽然发现,江迟刚才是真的没有哭,他只是在干嚎,眼睛里的水光纯粹是在被磕到的那一瞬间分泌出来的生理泪水。
故意为之?还是习惯性表演?
柳凌月暂时找不出答案。
答案其实也不重要,只要这只雄虫足够听话就好了。
柳凌月想着,顺手就把手里的止疼喷雾塞到了江迟手里,省得他总是露出一副“好像要,但是不敢开口”的奇怪表情。
拿到东西,江迟果然惊喜,但是下一秒他又切换成迷惑的表情,“给我干嘛?”
“不是你想要吗?”柳凌月心里也奇怪,他从来不知道雄虫的戏还能这么多。
以往他见过的雄虫,哪个不是趾高气昂的,看见想要的东西,有主的都敢直接上手抢,哪像面前这个,低声下气的,活像他是什么难伺候的主,做什么都表现得小心翼翼的。
“你想要什么就直说,能给的我会给你。”柳凌月道,他自认自己是个很仁慈慷慨的合作伙伴。
江迟为这大方的话怔住,而后笑靥如花,对柳凌月道:“长官你真好。”
已经习惯于雄虫的嘴甜,再次得到这熟悉的称赞,柳凌月也只是多看了他一眼,然后问他:“洗澡吗?”
“嗯!”江迟简直是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长官,”江迟用他那极具欺骗性的纯良大眼快速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凌月,笑道,“我之前就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英俊帅气的军虫,没想到你穿着便装也这么好看。”
听到这不太正经的话,柳凌月欲转身带路的动作一顿,再次毫不客气地拎着江迟的后衣领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少说废话。”
面对这突然的举动,江迟只是微微一愣,没有挣扎,也没有怨言,笑嘻嘻地说:“长官,你力气可真大。”
他语气有些夸张,但又不至于过分,任谁来听了,都觉得他是在真心实意地赞叹。
柳凌月半拎半推地将江迟带到了洗浴室,将他关进去前,才勉强开了尊口道:“不必说一些没用的废话来讨好我,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啪”地一声,洗浴室的门从外面被关上了。
江迟微微笑了笑,然后一秒变脸,郁闷不已:这只雌虫可真是不解风情!
夸赞是培养好感的重要手段,提供优质的情绪价值更算得上是本职工作里的核心内容,怎么会是没有用的废话?
难道他以为谁都值得我这么兢兢业业地去刷好感吗?
江迟一边在心里碎念,一边脱掉衣服,等脱到一半了,他才想起来,他没拿换洗的衣服。
“吧嗒——”
江迟将洗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抬眼就对上了柳凌月疑惑的视线,“洗好了?”
“长官,你没走啊?”江迟既惊又喜。
“我没有盯着你。”江迟没有误会,柳凌月反倒自己先解释上了,他把手上的换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