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冷飞白疑云生
中闹了三年却连面都不敢露一露,更像个鼠辈懦夫?亏得靖威十八年他除去夜雾城杀榜三的无口貔貅时江湖欢声一片,没想到后两年他却行事越来越乖张怪戾。别人我且不知,莲心剑师他定是杀错了!”
“他是不该惹上挽星剑派。”褐袍刀客用筷子戳起几粒花生米,丢进嘴里用力嚼了嚼。
绿袍刀客闻言,斜目看向褐袍刀客,似乎对褐袍刀客突然的赞同有些意外。
那褐袍刀客口中含糊道:“挽星剑派素得大炎朝廷器重,听说御野司已经派出两路人马着手调查银冷飞白了。一路由提司唐镜悲远赴晋州调查莲心剑师之死。一路由提司白上青直达清州召集云天正一共商对策。一旦御野司插手武林之事,恐怕……”
褐袍刀客话音未落,福通客栈的店门便被人由外向内推开了。门外徘徊许久的干燥冷风终于得到机会,卷着丝丝细雪迫不及待的越过厚重门帘冲进厅堂。褐袍刀客拉紧衣襟打了个冷颤。今年清州的雪又大又冷,便是他们这些走惯了南北寒暑的老镖师也禁不住这骤来的风。
寒风蹿进堂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掀开雅间软帘的一角。青衣剑客目光一凛,只见那屋中有一男一女相对落座。他们穿着同样制式的黑色衣冠,墨染如夜。其上均有乌丝细线织成暗纹点缀,冠边领襟袖口和腰际皆镶滚着金色绣线的包边。墨色染金,瞬间把两人一身暗沉低调的华裳点睛提亮,于凛凛威严中透出高不可攀的雍容贵气。
在软帘落归原位前,青衣剑客还看见男女二人置于桌上的武器。三尺长度,刃直镡小,佳木为鞘,嵌有细纹。那两柄武器又各自有别,男子的白鞘白纹,女子则为黑鞘金纹。青衣剑客久走江湖,当即认出此乃御野司提司所持棠刀,立刻以中指关节小声磕了磕桌面,示意两位友人别再擅谈御野司之事。
雅间中,白上青放下筷子,对那女提司微笑道:“清州冷寒,不知迟提司吃得可好?”
白上青本就生得俊朗,这一笑,更是剑眉轻扬、目若朗星,当真对得起他玉面郎君的称号。天知道既州开京城中,有多少王公贵族的女儿都在为这张玉树清颜如痴如醉朝思暮想。可让白上青始终无可奈何的是,任他如何面似冠玉貌比潘安,却偏偏却无法打动眼前的人。
“烦劳白提司破费,我吃的很好。只是此去清州甚为紧急,一路随意吃些什么果腹即可,切勿再如此耽搁了。”迟愿静淡且礼貌的谢过白上青,语气里更多的是公事公办的味道。
白上青哈哈一笑,于他口中的便餐来说,桌上尚且遗剩许多的十二盏菜碟确实过于丰盛了。
两人简单打点离席,刚走出雅间便看见方才推门而入的风雪旅客。
那是两个身形纤瘦的女子。个子稍高些的穿着一身竹青色厚冬袍,手中持剑,正漫不经心的掸着肩上雪花。
另一女子约有双十年华,身着一袭素白锦衣,锦衣之外还加了件丰满厚实的短绒披风。一条蓬松柔软的雪貂皮毛簇拥在领口周围,更为主人平添几分娇柔矜贵。
女子发色如黛未染风霜,显然是乘在了车轿中。可即便如此,她的脸色依然比常人更加清白,如画眉眼亦难掩羸弱病容。
白上青对这两个旅客无甚兴趣,轩然走向门口。迟愿却不自禁放缓了脚步,在将与白衣女子擦肩而过的瞬间微微垂眸细看。
只见那女子用修长干净的手指解开披风,稍一用力,凉冷的指尖便泛起一阵粉红。她把披风折了一弯搭在手臂上,任凭乌墨发丝从白色貂绒上缓缓滑落,倾泄在香肩两畔,更映得她纤细柔嫩的脖颈愈显清冷透白。
犹是心有灵犀一般,那女子不期然间也向迟愿投来柔软和善的目光。迟愿不及防,这一瞥便倏然撞进一双如夜深邃似水静谧的眼眸里。
迟愿怔住几分。
直到那女子向她微微颔首浅然一笑,将世间一切静好在清净淡泊的眉宇间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