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回娘家报喜
“生了?”父亲愕然地问道。
牛二娃不敢出声,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父亲忽然笑了,说道:“生了好啊,我又当家公了!”能看出来,父亲也为此事高兴嘞。
见父亲笑了,牛二娃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了,说话也不再结巴,扬起脸对父亲说道:“爹,雪芳生了个儿子,好乖的。”
“好!好!生个儿子好!”父亲激动地搓着手说道:“走吧!吃饭去!吃完让你妈和你一起去看看雪芳!”
父亲的激动,源于他向来有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对我和大姐的关心似乎很少,只有我弟弟,那是十分的宠爱,大姐出嫁以后,接连生两个孩子都是女儿,虽然父亲也疼爱她们,但是我感觉到父亲心里多少有些芥蒂。如今一听牛二娃说,我生了个儿子,自然很激动。
牛二娃跟着父亲去了厨房,母亲早已准备好碗筷,还给牛二娃盛了米饭,递到他手里。
牛二娃接过米饭,在饭桌边坐下来,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看见牛二娃只顾吃米饭,不好意思夹菜,父亲和母亲都不停地给他夹菜,还说让他多吃点。对于父母亲对他的这份热情,牛二娃在他亲生父母那里是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的。
吃完饭,母亲收拾饭桌,父亲则找了几根破布条,到鸡圈里抓了两只大公鸡和两只母鸡,分别用布条绑紧了脚,扔在院子里,接着又进堂屋去找了一根蛇皮袋子装了一些大米。
牛二娃则百无聊奈地在屋檐下蹲着,看着父亲忙里忙外地张罗着。
待母亲从厨房出来,父亲早已准备好背篼,只等装了。
见母亲出来,父亲对母亲说道:“你去换衣裳嘛!我给你把背篼装好。”
母亲点头应道:“要得嘛!你装,我换衣裳去了。”说着进了堂屋里边的卧室。
父亲从牛圈门口找了一些干谷草,垫在背篼底上,跟牛二娃说道:“一会儿,把四个鸡装在背篼里,你妈背,你就扛米口袋,路也远,坐车不方便,就只能少拿些大家伙。”停了一下,父亲继续说道:“你们没有种田,要买米吃,是个大问题,给你们装这点去,够你们吃些日子了。”
面对父亲的这番操作,牛二娃心里自然是感动不已,又找不到啥感谢的话说,只是一味地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嗯嗯”两声。
这时,母亲换好衣服出来了,父亲将四个鸡放进背篼里,并端给母亲背上,牛二娃扛上米袋子,一前一后出了大门,父亲在身后跟了出来,嘱咐牛二娃说道:“你要跟雪芳把娃带好哦!等满四十天了,背回来我看看。”
牛二娃点头应道:“好嘛!”
目送母亲和牛二娃去了马路边,父亲才关上大门,开始干活去了。
那天的运气真好,母亲和牛二娃刚到马路边,车子就来了。一招手,车停了,母亲和牛二娃都上了车。
这一幕,又被那些在小卖部门口闲聊的长舌妇们看了去,接下来,关于我和牛二娃以及我父母的闲话又多了许多新的内容。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