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第二把刀
须臾。
“唔——好香好香!这手艺,是老把式,我已经很多年没闻到过这味道了。是谁来了?”
伴着声音,一个鬼脑袋从树冠上探下,舌头拉的拉长,像个狗那般,哈喇子直流。就是还没碰到,就被光灼了一下,疼的“嗷”的叫了起来。
顾灱眼神一直。
嗯,叫的也很想狗。
她无语的捏了捏眉心。
“珍娘?”
珍娘抱着自己的舌头“嗷嗷”直叫唤,听声顿了一下,声音支吾模糊不清的。
“是(谁)难(叫)额(我)?”
顾灱在树下对她招招手:“我。”
珍娘反应了一会,低下脑袋,看清来人,愣的眨眨眼,跐溜将舌头收起来,捋了捋舌头,讪讪然一笑。
“是大师呀,是找我有事吗?您有吩咐就说,我能做的一定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顾灱忽而感觉又回到了昨天被一群鬼环绕的感觉,急忙抬手打断。
“停!你听我说就行,不用你挖脑子。”
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脑子。
珍娘“呵呵”傻笑。
顾灱:“顾千夜告诉你们会有人来送你投胎后,有没有留下点什么东西?”
珍娘闻言就不住点头。
“有的有的,我昨天
本来想同你说的,但太激动了,就给忘了。那东西就埋在这树下,我做了个标记,你找一下,直接挖就行了。”
顾灱绕树一转,一眼就看到刻在东面的一个花形标记。
她用脚拂了拂地面,泥土很硬,用刀撬,舍不得。
她不由回头看时或。
时或瞬的会意,挑眉,“呵”的笑出了声。
“车上有工具,一起下去拿吗?”
顾灱点头。
她刚要走,又被珍娘叫住。
“大师大师,等等。可以把你刚才点的香烛再给我点吗?我已经很久没吃到了这么正的香烛了。呜呜,现在的香烛都可难吃了。都不知那些鬼是怎么吃的下的。都是不肖子孙,尽拿茶叶货糊弄鬼。”
珍娘是真的馋了。
顾灱的香烛是山上供的,据说也有品级分类。她拿的是最高级别的,还剩半根,给珍娘了也无妨。
她蹲下身,将香烛又点上了,才唤时或下山。
时或看不到鬼,但出山那一步之间的差异感,他还是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
现在入秋没多久,秋老虎还很重,但山上却比冬日还冷,还阴。
上山时,他总觉暗处有人在盯着自己,感觉很不舒服。
两人取了工具上
山,时或帮顾灱一起挖地。
两人速度很快,没一会,顾灱就听到“噔”的一声,是铁锹与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
时或也听到。
两人一起停手。
顾灱放下铁锹用手扒拉了一下,很快就看到了土中埋着的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外面包着黄布。
她伸手取出,不用打开,一摸,她就是知道这是刀。
她将黄布解开,斑驳的刀面现,上面的每一丝痕迹,都在诉说着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
顾灱小心翼翼的将刀面的灰给拂开,手无意识的在刀把上的“顾”在摩挲,特殊的字形让她确定,这是师父的刀。
第二把刀。
顾灱默默的将刀放入刀带,仰头看树冠的珍娘。
她正眯着眼,享受着香烛,脸上带着飘飘欲仙的感觉,魂魄也浮浮飘飘的,好似下一秒要起飞那般。
她想想,还是等了一会。
香烛烧完。
顾灱仰眸:“珍娘。”
珍娘又是一惊,从昏昏欲睡中惊醒,魂魄一颤。
“啊!大师,什么事?”
“我师父,给了刀后,有没有说,事成后,酬劳怎么算?”
珍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