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柏林 第67节
,根据规定,罢免其在帝国党卫军之内一切职务,开除党籍。本决定即日生效。若对本决定不服,可十五日内向上级申请复审。”
“请您脱掉您所有的军衔和勋章。”
他轻轻脱下那盏带着暗银色鹰徽的黑帽子,放在托盘的一角,将双手拢在领口,解下了扣在翻领上的领章,又去摘胸口那枚有着刚硬翅膀的飞鹰徽章,他微微怔忪了下,这个徽章是他经常佩戴的,几乎没有离开过这身衣服,惟独有一次例外,这只鹰徽曾经被她的黑色发丝缠住了,怎么解都解不开,他不舍得弄断那柔软如丝般的秀发,就解下了这只鹰。两排勋表记录着他参加过的每一次战役,是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至高荣誉,在拆下这些的时候,他却没有什么感觉。除却那些金光闪闪的军衔、袖标和勋表,只剩下一身深黑色的素服,这显然不符合习惯,麦克斯威施尔有些发愣地盯了他一会儿。
“您的制服,也请脱下来。”
他脱下了上衣的制服,麦克斯双手接过这件呢子大衣,一件没有任何装饰和军衔的作工考究的上将素服。
他的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衣,胸前伤口外面包裹的纱布若隐若现。士官小心翼翼地捧着盛满了军衔和徽章的黑色丝绒盘子,麦克斯威施尔将那件黑色大衣搭在胳膊上,紧随其后关上了监房的铁门。
监房里面很暗,只有一扇高高的铁窗,一丝冰冷的月光透过窗缝照了进来,将他浅金色的发几乎照成了白色。一盘冰冷的食物原封不动地放在木头床上,他十多个小时没有饮食,岿然不动,门外有些不寻常的响动,几个身材魁梧的便衣男人,他本性警觉,冷冷地注视着这几个男人进入了房间。
为首的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男人露出狞笑,“弗里德里希,有个老朋友问候你。”话音刚落,几个男人已经围住了他,如同一群野狗,将一只黑色的狼围困到了绝路之上。
几计重拳落在他的肋骨和小腹上,伤口顿时崩裂开来,他没有反抗,甚至没有躲闪,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太阳穴和眉弓淌下来的血已经模糊了视线,这些打手的目的就是让他痛苦,并不会轻易想要了他的命,直到朝他扑来的一个男人亮出一把尖利的匕首,直直刺入他的小腹。
他一手扶着墙面,一手捂住刀口,试图起身,还是昏厥在黑色的血泊中。
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个特护房间的病床上。周边的警卫森严,里面有他熟悉的面孔,是总指挥的副官。是他亲自下的逮捕命令,替元首执行最高指示。
还有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我是奉命给你做康复治疗的。”艾克尔博士表情沉重地说。“你伤的很重。”
“不,我不需要。”他吐出低沉的声音,左肺叶剧烈地疼痛。
艾克尔一边给他推进了止痛药剂,边说:“我知道你内心很痛苦,难道你这样把自己的身体弄的千疮百孔,会让你心里更好受一些么?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无论在什么绝境,都不会放弃希望。”
他冷冷地盯着艾克尔,他的身体无数次被子弹穿过,但那并没有什么,“真正千疮百孔的,是我的灵魂。”
“他们该派个神父来,我只是个医生。”艾克尔检查伤口,“外伤处理的还不错,只是你的枪伤还没有痊愈,缝合的伤口又裂开了,可能有些麻烦。”
“派你来,只是想让我活着。”
艾克尔压低了声音,“你真的要这样继续下去,毫不抵抗,任人摆布?”
他对艾克尔的话充耳不闻,缓缓地说:“有一件事你错了,艾克尔博士。”
“什么?”
“你说过我和凯蒂的孩子不会是金发碧眼的,可是我看到他是介于一号和二号之间的,蓝色的眼睛。”
艾克尔钢灰色的目光笃定地望着他说:“那不可能,我的遗传理论是不会错的。”
他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博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