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 第265节
、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万变不离其宗。叶琛按照数字排一一道来,颜神佑记起来也方便。
她从来记性极佳,不出两日便记得妥妥的了,叶琛有这样的学生,也觉得欢喜。再看阿胡与韩斗,却是记得慢了,阿胡又比韩斗好些,他不但是记,还问了叶琛一些问题,估计是疑惑了很久了的。叶琛也给了他一些回答。
叶琛问他:“原先学过?”
阿胡郑重地道:“追随使君时,使君教过。只是先生教的,又与使君教的有些不一样。”
叶琛奇怪地看了颜神佑一眼,那意思也很明白了,怎么你不会呢?
颜神佑大汗,谁家教闺女这个啊?她是被逼上梁山的好吗?
叶琛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原因,心道:真是时势造英雄。叹完,也不许他们松懈,一力逼着他们再学些:“纵自己不用,对阵之时,也好知对手之布置,”顿一顿,又添上一句,“凡事不可拘泥,行军亦如此。”
颜神佑道:“正是正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从来是以正合、以奇胜的。”
叶琛深深看了她一眼,赞道:“果然是家学渊源。”颜神佑随口说来的话,在她自己看来并不离奇,不说什么兵书了,满天飞的小说里都快烂大街了。然而放到此时,有些人也许打了一辈子仗,还都打赢了,无意中也用了这些原则,却是未必能够领悟得到这么精简的话语了。
纵世上兵书不少,也不是人人都读得的。有些将领不识字,给书都不认得——譬如阿胡,他就不识几个字,都是后来参军后学的。有些是即使识字,初发迹时,也没资格能够看到国家密藏的一些书籍——譬如韩斗,他家小富,也读过些兵书,更深奥些的,却无缘得见了。
颜神佑有些尴尬,清清嗓子,忙谦虚了两句,又问叶琛:“此时再在对峙,现在就命士卒习练,是否不妥?”
叶琛奇道:“怎会不妥?无论玄衣、抑或昂州兵,皆是训练有素,令行禁止,只须稍加操练即可。又不是临阵换将。”
颜神佑听他说得有理,便也试着练上一练。她总觉得己方缺了点什么,尤其是玄衣,也很凶,但是就是少此一味。先时觉得是经验,现在觉得,也有磨合。当下试练数日,又与阿胡等演习。将军士按出身分为三股,两部对抗演习,另一部便去警戒对岸。
如此又是数日,正月将过。
杜黎来报:“对岸有异动,似乎……有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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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是阮梅派来的,他自去年冬天败绩之后,又下狠心整顿了一回军务,再扩军。手上竟有十余万众,反正倚着京城的粮仓,且还支应得下去。又有陆桥给他管着后勤,也开始准备恢复生产了。老天爷终于在用干旱折磨了这片广大的土地三年之后,给了点雨雪,照没来得及跑掉的朝廷官员的“招供”,今天的雨水会比往年丰足。大丰收不能保证,但是蝗灾应该不至于了,混个温饱是不成问题的。
陆桥松了一口气,开始安抚士人,鼓励百姓。
阮梅手里有兵,心里就不慌,也安定了下来。只有一样可恨,便是他的眼睛。他原本可以左右开弓,这是一项很不错的技能,许多人可能一辈子都练不好,他这似乎是天生的。现在瞎了一只眼,这技能也就废了一半了,除非苦练,否则是没办法拣回来了。恨得他天天大骂颜神佑“小贱人”。
他这里骂着,颜神佑根本听不到,不但没听到,连个喷嚏都没打。陆桥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是个事儿,更兼如今已得京城,便请他自立门户,何再提什么“将军”,哪怕不登基,也要称个王什么的。
也是为了转移阮梅的注意力,让他别钻牛角尖儿,在没弄明白颜神佑的真正实力之前,陆桥也是反对冒然前进的。只是对于颜神佑也不进兵,陆桥又有些疑惑:“莫不是她也有顾忌?”